愿生不复帝王家
谋是什么?”
“瑄王...”贵妃扭头看向淑妃,下意识躲了几步。
淑妃忙摇头,“不会的,秉铖不会这么做的,这中间怕是有什么误会!”
太子附和,“是啊父亲。”
官家斜睨了一眼,“你闭嘴!”
“父亲!”瑄王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广德殿已经被我围了,只要父亲写下诏书,禅位于我,我保证,殿内的人都能毫发无伤地走出来,否则——”
“程抃,把门打开。”官家冷声道。
“官家!”贵妃惊慌。
程抃给内侍们使了个眼色,殿门缓缓开启,瑄王立在门前,左右皆是执剑的侍卫司,阶下是训练有素的私军,放眼望去,竟是黑压压一片。
官家扫了一眼,“侍卫司?很好。”
田赉一慌,不动声色向后退了一步,又被瑄王拉了回来。
瑄王冷冷抬眸,“父亲,我劝您还是识时务些吧。”
官家不慌不忙,端起酒盏饮了一口,“我很好奇,你为何要这么做。”
“既然在父亲心里,我的名字永远都不在考虑之列,我只有自己想办法争取了。”
“太子已立,这么多年,朕把很多重要的事,都交给你去做,是希望你能好好辅佐太子,并非取而代之。”
瑄王冷笑了两声,朝太子一指,“父亲英明一世,当真觉得萧秉钦他适合当太子么?”
太子妃紧紧攥住太子的手。
官家沉声道:“适不适合,朕自有考量,无需你来置喙!”
“是么!”
瑄王双手一挥,私军们拎着雪亮的刀剑一拥而上,吓得官眷们抱头尖叫不止。
“事到如今,父亲还是一意孤行啊。”
淑妃蹒跚上前,颤抖伸出双手,“秉铖,你过来,你不要与这些人为伍,你听我的话,回头是岸啊!”
“回头?”瑄王摇摇头,“在得知我生母身份那一日,我就已经回不了头了。”
贤妃平声道:“是你自己欲壑难填,与你生母又有何干?”
“你们也不必逞口舌之快,来拖延时间,不怕告诉你们,殿前司已经被我策反,魏国公的人被关在宫门之外。”瑄王神色阴鸷,声音里没有半点温度,“父亲,尽快做决断吧,我可没什么耐心。”
“我若不肯,你又当如何?”官家轻蔑笑道,“难道,你还要弑父不成?”
允棠目光瞥向官家,他面色沉郁,却稳如泰山,就连气息也不曾紊乱分毫。
直到今日,她才真切感受到,来自君王的压迫感。
瑄王冷声道:“我本无意如此,可若父亲执迷不悟,也不是不能。”
说罢顿了顿,又勾起嘴角道:“对了,我是不是忘了说?一炷香的时间,我若不放出信号,长定殿便会走水,我知道殿内高手如云,但若是出来一个射死一个,那皇太孙殿下...”
闻言,太子愤然上前,“秉铖,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瑄王气急,转身拔出侍卫佩剑,剑尖直指太子咽喉,咬牙道:“你给我闭嘴,信不信我杀了你!”
皇后心底一慌,双手扶案,允棠也暗暗攥紧拳头。
“秉铖!”淑妃惊呼,“你别乱来!”
太子看了看面前的剑刃,不敢置信道:“秉铖,那,那可是弘易啊!”
听到弘易的名字,瑄王稍一迟疑,垂下眸去,剑也偏离了半寸。
啪!
一个杯盏落地。
在这剑拔弩张之时,这突如其来的炸响,把众人吓得一个激灵,还未来得及去寻声源,紧接着破空声至,那是羽箭箭头划破空气的声音。
噗!
金属嵌入皮肉的声音。
这声音允棠再熟悉不过。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停滞,她目光扫过去,扫过长公主脚边摔碎的茶盏,扫过周遭众人惊慌失措的脸,最后停留在瑄王那被染红的胸前。
瑄王错愕顿住,缓缓低头。
左胸心脏的位置,一枚羽箭穿胸而出,那尖锐的箭头上,鲜红的液体一滴滴滚落。
“秉铖!”太子上前抱住那摇摇欲坠的身躯。
官家猛地起身,拍案咆哮道:“谁让你们动的手?”
他早知瑄王要反,叫殿前司指挥使孔如归假意归降,广德殿前后也早有埋伏,只等他一声令下,围剿这帮逆贼。
可他从未想过要瑄王的命。
“是谁,到底是谁!”官家颤颤巍巍捶案。
贤妃冷冷开口,“官家不如问问长公主殿下,她摔盏为号,不由分说射杀瑄王,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