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贵有自知之明
陆英麟眼里的柔光特效顿时消失,旁边的人也大都为这孩子捏了一把汗。
“就一点,也不需要多少……”
陆景元看着这个上位者几乎要吃人的脸色,还是多多少少的退让了退让。
“你抽?”陆英麟问。
“我……”陆景元犹豫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能说是他娘抽啊。
虽然他曾经看那些历史解说的小视频,这个时代抱着个烟枪的上流人士不在少数,但陆英麟对这事的严格较真确实不太寻常。
看来他是个好人,陆景元心想,但是对自己就不一定了。
“怎么,你也喜欢?”
“呃……”陆景元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只是顺着点点头。
“你喜欢大嘴巴子!”陆英麟突然扬起巴掌重重扇了下来,这一掌挟着风声,直打得男孩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老爷,老爷!”蒲妈连忙扑过来将孩子护在怀里:“娃娃是好心,他是、他是为了他娘啊!”
“滚!不知深浅的东西!”
蒲妈顾不得自己的礼数,索性大哭:“当娘的发疯要杀儿,当儿的拼命要救娘,老天爷啊,你怎么就不开开眼呢!”
“蒲妈,别哭了,”男孩安慰着对方:“他要不愿睁眼,谁也开不了。”
陆英麟铁青着脸:“来人,把这东西给我关到祠堂,好好反省,谁也不能管!”
说罢,拂袖而去。
衣着锦绣的二奶奶冷冷的:“这才几天啊,闯了多少祸!”
陆景元扭头朝地上吐出一口血水,如刀的余光里看到一个个身影从自己面前离去。
蒲妈心疼的捧着孩子的脸,“低低头,咱们就过去了啊,娃……”
陆景元的脑袋嗡嗡作响,这种感觉之前和陆立坤交锋的时候简直是家常便饭,不过现在他真是久违了。
西北的冷风吹过,万物打了个寒颤,这一切自有因果。
陆景元觉得自己幼稚的可笑,真以为做了几件事,就能被人当根葱了,本应理所当然的血肉亲情,上辈子就没有的东西,在这些陌生的人身上他又能奢求什么。
世本无先觉之验,人贵有自知之明。
人散了,男孩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生活。很快便有人走过来,要将他带到祠堂。
陆景元还担心着母亲,问蒲妈:“我娘那边怎么办?”
蒲妈泪眼婆娑:“没事,娃,你好好的就行了,你娘那边我会照管,你别担心了。”
说着,俯身低向男孩,叮嘱道:“在祠堂躲一躲,千万别出来了。”
陆景元皱着眉,他没明白,怎么祠堂还成他的庇护所了,难道陆英麟还成了他的恩人了?
他在这可笑的逻辑里进入祠堂,大门在他身后重重关闭。
看着这密密麻麻的牌位,陆景元突然发现,另一扇门为他打开了。
沉睡的系统被唤醒,陆景元没半点好气的对人说:“装死这么久,总该活一次吧。”
系统仍然带着属于他的慵懒男声:“努力到无能为力,拼搏到感动自己?”
陆景元恨不得抄个牌位冲他砸过去:“别贫了,说正事。”
系统贱贱的:“你的脸怎么了?”
陆景元吃惊:“你有眼睛?”
系统回答:“有,但是只有一个。”
陆景元无语:“一个就一个呗,我又没要你的。”
“要也不给你,我要捐给有需要的人。”
“谁?”
“那个找你的妹妹。”
……
陆景元转身找了一周,才发现那姑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祠堂旁边的大柏树,正居高临下的往窗户里张望。
“景元,陆景元?”她压低着声音呼喊着,果然没有看见屋里的人。
陆景元凑过去,敲敲面前的玻璃窗,才将对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怎么什么树你都能爬啊?”
“你之前教我的啊。”
……
陆景元不禁吐槽,这小子就没教人家小女孩点好。
“你这怎么下来?”
“不知道,你没教。”
……
陆景元看看四周,也没什么可用的东西。他挠挠头,“要不你先在那呆着,等我出去了,再救你下来。”
施呦呦无语,扬扬手里的袋子:“我是来给你送吃的的好吧,要不等你出去再吃?”
……
行,算你小丫头聪明。
陆景元看看面前的玻璃,灵机一动,故意大声说:“我砸坏这玻璃没事吧。”
“不知道。”施呦呦摇摇头,心想你真能这么大胆,这可是祠堂啊。
陆景元真的敲了敲面前透着肃穆的蚀刻玻璃,还没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