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点
不出声也可。”
阳离想:我不行啊。
他只好不断后退,把齐琡引到后院,远离骆煜安。
屋顶上的骆煜安摘下手套催动流火,握住华凌祁,问道:“暖和吗?”
华凌祁望着街道上跪拜的百姓,没说话。
骆煜安说:“这风寒都多长时间了,怎么不见好?影卫没盯着你吃药?”
齐琡尽职尽责,每日没药熬煮好的汤药都亲自看着她喝完。
不过么......
华凌祁沉默须臾说:“之前坏了底子,染了风寒便不容易痊愈,这次控制的好,没起热。”
“阿祁,你可知晓,你撒谎时,”骆煜安指着自己的耳朵说,“耳尖会红。”
“......热的。”华凌祁眼神躲闪。
骆煜安也不点破,神情微愠。
华凌祁猛然捉住他的手臂,凝眸沉静地看向远处,说:“侯爷,起雾了。”
这雾阒静迅疾,宛若刹那间倒塌的楼宇荡起的尘埃,瞬息将街道掩埋吞噬。
“境么?”华凌祁问。
“不是。”骆煜安急声说,“帕子遮住口鼻。”
华凌祁依言照做,骆煜安抱着她飞身而下,喊了声阳离,却没听到回应。
“像是瘴气。”华凌祁说,“看着与这朝拜有关。”
“不错,苍州百姓朝拜的方向都是睇被山。”骆煜安凝神听了片刻说。
华凌祁的眼睛遇到这般突发情况,视线受阻,微侧着头,说:“睇被山贯穿五郡,一小部分蜿蜒至沂州,那是未合并前的昙蒲郡。”
“你的先生......”骆煜安说,“把你教的很好。”
华凌祁并不意外,骆煜安在中都命人暗中保护温茛知,必然也会查他,但能查到什么地步便不可知了。
“不过是读过几年书的阍人。”华凌祁说,“想不到这么多人盯上了。”
华凌祁感受到他破碎在浓雾中灼烧的目光,笑道:“影卫去过睇被山,已有地方开荒种了稻谷。”
“朝廷减田租,只要上报当地政府允许百姓开荒土地。”骆煜安手掌上翻,燃起流火,说,“这雾气不知何时会散去,你的眼睛可能视物?”
华凌祁闭目少顷,看清骆煜安,险些陷入那双深情的眸子里,说:“可以。”
“山里甚至连座神像都没有,他们拜的难道就是那山本身?”华凌祁握着他的手腕,借着流火的光环视此刻的环境,并不像穆府。
“依山而活的人,拜的自然就是山。”骆煜安满眼宠溺,任由她拽着,说,“山上种了好东西,想不想去看看?”
由流火引路,骆煜安将华凌祁严严实实护在怀里,鬼魅般朝着睇被山消失在浓雾里。
为不引起村民注意,两人寻了条荒芜的山路。
骆煜安向前打出一道流火,火光所到之处亮起流光溢彩。
山林草菇,猛兽野物,再就是,如苔藓爬满石台的,花生秧。
这景致,奇异诡谲。
“山上原是乱葬岗,所以开不了荒,不过这花生倒是长得旺盛。”骆煜安的双手并未戴手套,指尖碰到花生秧的黄色小花,那些花朵竟如狂风吹过,齐齐躲避。
骆煜安露出白森森的牙轻笑:“饿了吗?”
饿了这东西能吃?
“初见侯爷时,便知您喜爱美食,这等美味......”华凌祁斜眸看了眼伏地花生秧说,“侯爷独享吧。”
骆煜安认真回忆,究竟哪次的经历让她这般记忆犹新。
那时她被打断手臂,他初到中都,却被套上枷锁,困在牢笼中。
“微臣出生穷乡僻壤,听闻中都美食集各家所长,早垂涎已久。”
谁曾想过,两人也能这般和平共处。
他还一腔热切将真心捧给她看。
骆煜安长睫垂落,抵唇低笑:“捂住耳朵。”
手上聚力,薅起一把花生秧。
同时,骆煜安设置结界,那根部坠着不断扭动的花生,尖锐地哭叫霎时泯灭无声。
不似常见的花生壳,宛如两颗垒起来的鬼头娃娃。
这鬼头倒和郑询的境里见到的黑雾面具如出一辙。
骆煜安真的像在酒肆吃酒时,随意剥开花生壳。
壳里静躺着裹着,泣血的花生豆。
“佛经记载,河梨帝母每日产九子,也叫九子鬼母,专吃人间孩童。”骆煜安摊开掌心给华凌祁看,“后受感佛祖化,成为守护妇女产子和孩童的神,世人专供石榴以让她喂养自己的孩子。这里布了阵法,借九子鬼母之名,困了什么东西在下面。”
固敛声撰写过一本叫《藏有残迹》【1】,专门记录那些濒临灭绝的古遗迹。
苍州追溯五百年,有一处地名,让她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