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一）

。”

华凌祁心中震荡，攥紧双手，镇定道：“他的仙骨又为何出现在凡间？”

“这也是我所不解的。”无觉说，“还有一事不明，那骨上的楞严咒是逆施的，我原怀疑是......卻昭上仙所为，直到上巳节时，妙玄真君的出现......”

楞严咒可除障、消业、往生等，倒刻，是要将他困死在虚妄荒芜之源。

“妙玄真君？”华凌祁说，“我的师父江客舟吗？这就是你之前不肯去中都的原因？”

无觉摇头：“中都有一种连我都为之臣服的力量，那人的法力在妙玄真君之上。镜焲神尊的气场威势中还有侵略，而那人，更具掌控力。”

难道，将江客舟制成傀尸的就是无觉感知到的那个人？

此事又与西南案有何关联？华凊顾埋骨镇山河又是何意？

无觉继续问：“你还没说，为何你身上有神尊的味道？难道？！你也有白玉骨？”

华凌祁坦诚道：“有。”

“我早该想到......”无觉苦笑道，“神尊与侯爷，总要有一人将另一人吞噬，原来，侯爷早有赴死的打算。”

“主子死了，那位神尊还活着吗？”阳离急问道，“那是否，主子也有活着的可能？”

“若侯爷死后三日内，我或许能想想办法，”无觉叹息道，“可侯爷的尸体也失踪了。”

说到尸体，没药身后跟着的影卫抬着几个无颜鬼疾步而来。

没药扬声喊道：“主子，府主，快来。”

原跟着黄四娘去往对岸的影卫放下无颜鬼，回禀说：“这几个无颜鬼事先咬碎了药丸，入瘴林不久就‘烧死’了，无颜鬼们似是有目标，黄四娘扔下他们，领着剩余的人直奔瘴林深处，还有几个影卫跟着一路标记，我们先带着他们给主子和府主看看。”

齐琡蹲下身查看：“烧死的？”

无颜鬼身上并无烧伤的痕迹，甚至连衣服都完好如初。

“对，”影卫说，“那症状如坠火海，没药也验正，确实因烟雾窒息而亡。”

没药接话：“是不是梦魇？见到了大火的幻境？”

阳离说：“这里不是曾发生或山火吗？烧死的亡魂不肯离去，依旧滞留于火中，徘徊不能往生，看到什么山火的场景也不是没可能。”

“黄四娘那些无颜鬼以为药丸出了问题，”影卫说，“都扔了。”

没药急道：“老娘的药怎么会有问题？！”

无觉：“什么药，给我来一颗。”

“你们和尚不都是如来转世吗？”没药赌气道，“这药没用。”

“和尚若都是如来转世，如来得有多少分身。”无觉说，“不给就不给。”

华凌祁：“入瘴林前，除了药，他们还吃了什么？”

影卫：“回主子，并未见到他们吃什么，倒是，林间虫子钻到几人的衣服里，他们划破了皮才把虫子揪出来。”

有一影卫接着说：“不是吊桥那些虫子，而是，泛着幽幽绿光的蛊虫。”

阳离：“蛊虫惧火，还能活在山火余烬中？”

“而且那些蛊虫，已在树上筑巢，先前主子命咱们找带刺矮树，”影卫说，“瘴林中就有。”

华凌祁对没药说：“你和几个影卫留在此处照管无觉禅师，齐琡和阳离跟我去瘴林。”

无觉念了声‘“阿弥陀佛”，断然拒绝：“我跟你一同去。”

华凌祁听这话意有所指：“禅师怀疑此地也葬着白玉骨？”

“你感应到了？”无觉惊喜道，“有了这段白玉骨，说不定就能试着找到镜焲的下落。”

“我觉得很饿算吗？”阳离说，“就是，能吞下这片山川瘴林的饿。”

齐琡掏出肉干，冷然道：“或许你是真的饿了。”

华凌祁瞥了眼肉干，并没有食欲，但是也生出饥饿的眩晕感：“走吧，先去瘴林。”

几人循着影卫们做的标记，顺利走到瘴林腹地。

瘴气浓重，彼此距离一臂远，便看不清对方的脸，影卫们腰间系上绳索，捆在一起以防走散。

林间突然传出“簌簌”的窸窣声，盈盈绿光接踵而至亮起，影卫们纷纷吹亮火寸条，蛊虫见火，却是不怕，逐渐逼近。

影卫的刀斩不死如指盖大小的蛊虫，纷纷甩出薄刃，将蛊虫定死在树上。

这被围困的场景.....

华凌祁低笑，翻出短刀，划破手臂。

蛊虫见血，畏惧不前。

她幻化出咒文锁，金光染上赤红，朝着蛊虫迅疾甩飞。

蛊虫灼伤，溶于瘴气，其余的绿光如潮水褪去，华凌祁攻势不减，咒文锁金光大盛，宛若着火的荆条，紧追而去。

这时才看清，前方的场景。

树上垂吊着无颜鬼，而他们的面具已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