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离开中安殿。

明尤微微行礼“多谢姜院令”

长明楼

一间包厢里坐满了以姚太傅为首的三位重要官员，唯独主座上的位置空着，工部、吏部、兵部的尚书依次坐在次位姚太傅身旁。

吏部尚书王言璋是个直肠子，他率先开口打破沉默“姚太傅为何也在这次的宴请之中，我等可听闻九殿下行此大逆不道的事可有姚谦将军一半的功劳啊！”

脾气暴躁的姚修听到这话瞬间不乐意，大怒“这等不孝子做的事，和本官有什么关系，他造反，本官也要造反么？”

王言璋继续说道“可他姓姚！”

姚修立马起身说道“你不是经常说想要一个姚谦这样的文武双全的儿子吗？给你你要么？”

工部尚书赵敬佑见二人的情绪即将爆发立马伸手阻止“好了二位大人，怎可像市井泼皮般如此失仪。”

听到这话，姚修和王言璋才停止拌嘴。

姗姗来迟的左相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在楼下就听到二位大人争执的声了。”

众人起身行礼“相爷”

左相摆摆手“都坐吧！”

落座后，左相巡视了一圈众人然后举起酒杯大声说道“来，本相敬各位大人一杯。”

几人面面观望迟迟不举酒杯

赵敬佑礼貌询问“敢问相爷，可是为了九殿下来当说客的？”

左相微笑着不语，赵敬佑会心一笑“看来是了。”

王言璋心直口快的说道“相爷，不是下官不愿辅佐九皇子，先王遗诏有令，臣等不能违背皇命。更何况，九皇子的心疾...即使登了王位又能坐稳多久？”

姚修难得赞成王言璋的言语，随即附和道“王大人说的没错，大昭若三年内换两位国主，一定会动摇国本。本官也实在不能与相爷共谋。”

左相放下酒杯，随后只见一群士兵推门而入将众人团团围住，从进包厢开始就迟迟未发话的兵部尚书杜溢，端起手边酒杯一饮而尽，左相微笑着说道“看来杜尚书..是愿意支持九殿下了？”

杜溢冷哼一声，说“本官只是想在动手之前喝口酒热热身而已。”

左相微皱眉目“三位尚书还真是忠义啊！”

“我等都是朝廷命官，若今日统统命丧于此，恐相爷也会难辞其咎，百姓又该如何看待九皇子和相爷？”姚修缓缓开口。

左相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说“谁说本相要杀各位了”

姚修心里顿感不妙，左相笑着撇过头询问姚修“太傅近日可曾去见过王妃？”

姚修震惊的起身大怒“左元官，你胆敢？”

“哼，本相堂堂的大昭相国，有何不敢？”左相又询问几位尚书“三位大人可曾注意出府时，府里消失了谁的身影？”

“...”

“...”

三位尚书同时愣住。谁都不会想到，堂堂一位相爷会做出以家人为质的事情。

姚修问“相爷为何执意要辅佐九皇子继位？”

当年北塘家灭门的场景历历在目，北塘清濒死之际都在想着灭族之仇，他答应过她，一定会帮萧凉夺回属于北塘氏的一切。

左相低声说道“就凭他身上流的是北塘血脉，这江山本就有他的一半。”

姚修大吃一惊，随后缓缓瘫坐在椅子上“....他竟是北塘后人”

年纪最轻的杜溢并不知道北塘氏的存在，他疑惑的看向面露惊恐之色的姚修，问“这北塘氏是什么来历？”

赵敬佑见姚修沉默不语，便替他解释道“北塘氏是前朝西蜀可以与皇姓九方氏平起平坐的一个家族，西蜀圣祖帝‘九方庭’与北塘氏先祖‘北塘长离’一同打下江山，后北塘长离甘愿俯首称臣，可九方庭却下旨与其共享天下。”

“所以...北塘也算半个皇族？”

“可以这么说”

左相接着赵敬佑的话继续说道“北塘氏从未想过复国，他们只想安稳的活着有什么错？可萧寒就是容不下他们，本相说的没错吧？姚太傅”

姚修慌乱的眼神不敢看向左相。

他说的没错，北塘...是无辜的。三十七年前，七岁的他亲眼见证先祖帝是如何栽赃嫁祸，北塘家的血是如何流向思行河畔，不可一世的名门望族一夕之间残骸遍野宛如边境战场，这也是他为何弃武从文的原因。

“那场大火烧了多久想必赵大人心里也很清楚吧？”左相慵懒的靠着椅背，伸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仇视的眼神看向赵敬佑和姚修，平静的说道“所以姚家、赵家...是不是也该为你们祖辈所犯下的错...弥补了？”

二人沉默不语，杜溢见状气的起身说道“二位大人难道真的要违背先王遗诏不成？”

片刻后，姚修缓缓开口“本官可以放弃支持三殿下，但九殿下本官同样不会支持，还是那话...国本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