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烟
上拍了一下笑道:“唉?大才子。你挣我们女人的钱还少了?”
房间里一时无法安静下来,大家都喜形于色,都是隔久相见的问候以及调侃,要么互留电话,要么打电话联系还没到的同学。元宇没有电话,除了天风和从阳,当年与别人的同学关系并不熟络。叶从阳有个很要好的朋友朱禅,刚刚从外地回来过春节,他和叶从阳初中便是同学,高中一起当了插班生,关系一直不错,因此见了面话也多。李天风还没有到,王友才笑说大人物都是这样,太忙,习惯压轴出场。班长吴晗刚到便被两个女同学缠住询问他最近交了好运的投资经历,并替他炫耀了一番。这类的情况屡见不鲜,因此同学会格外珍贵也格外的敏感,随性的觉得游刃有余,任性的觉得磕磕绊绊,想得开的说什么听什么无大所谓,想不开的说什么听什么都别扭,加之其它种种因素,有些人可能频频到,有些人可能一辈子不来。
吴烟一进来气氛好像立刻变得优雅了,不知是谁说了半句‘绝代双骄’,但很快被截断,被优雅的问候淹没。不知为何,好几个同学都关切的问她最近还好吗,她勉强挤出了一丝丝笑意,礼貌的回应每一个问候。她的美色非但没变,现在更成熟了,因而更胜以往。元宇的心莫名的一跳,不只是她来了,更美艳,还习惯性的以为后面会跟出个江洋来。她穿着一件白色短款羽绒服,围着粉色围巾,黑色皮靴,长发束起,感觉个子没有记忆里的高。虽然现在也够用,那时候总是觉得她高高在上,而且身边伴着不可一世的江洋。
还是有人问:“不知道江洋今天能来吗?”
有人说:“她肯定没戏”,“差得比较多”
叶从阳异地归来的好友朱禅说:“她真来不了,我在北都见过她一次,她和家人现在都定居在北都,这边没有任何亲人,不可能回来了。何况,她现在---”他犹疑了一下,转口说:“她对于江滨和我们来说,只能算一个过客。”大概江洋的家世还是班级里至尊无上的存在,难撼动,太明了反而可塑性不强,因此大家不再议论。
朱禅是江洋众多追求者中的一位,当过一段时期的体育委员,自命风流倜傥,不居人前高下之分,但论人后格调之别,然而他如其他追求者一样败得干脆彻底,虽不甘心,但既然摆出了格调之论,就不好再纠缠,只是默默的关注。记得他曾经似乎十分遗憾的跟元宇说过,你坐那个位子真是可惜了。
吴径直走到了他的身旁坐下了,元宇站起身,吴烟先开口说:“你好元宇,好久不见了---你坐下吧,咱们坐下聊”
元宇说“你好!吴烟,你今天很漂亮。”
她浅笑了一下说:“谢谢!”解开了围巾,“现在做什么呢?”
元宇说:“暂时还没有工作。”
她吃了一惊,问:“听说你一直出门在外,是吗?”
元宇说:“是。我回来两个多月了。”
“还走吗?”她问。
“暂时还没有考虑。”元宇答。
吴烟沉默了片刻,问:“你去过北都吧?见过江洋吗?”
元宇稍感惊异,说:“算是路过北都吧,不过,我毕业后跟她再没有任何联系。怎么?”元宇仔细看了看她的面容,她几乎没有化妆,皮肤保养的很好,除了食指带着一枚戒指,看不见有其它饰品。
她平静的回答:“哦!没什么!我以为你至少见过她。”
新进来的同学打断了元宇的谈话,钱重穿着一身貂皮大衣,粗胖的脖子完全陷入了毛领里,手里夹着皮包,脚下的皮鞋走起来咔咔作响。他高声说道:“靠!终于能再见面了,我以为等我哏屁了也见不到同学们了,谁张罗的,这么有才?一会儿我先敬他三杯。”
一位同学笑说:“就是友才张罗的”
又一位同学压住了嘈杂声,笑道:“唉唉唉!我说钱重,你说是你包里的钱重呢?还是身上的大衣重。如果是衣服重,不如改名叫衣重得了!”
屋里笑声大起。钱重朝调笑者挥了一下皮包笑道:“候剑光,孙猴子!找老子削你是不?”
李天风随后跟了进来,王友才道:“看看!我说大人物都得是压轴出场吗!”有人跟着起哄。
李天风说道:“别别!别这么说,同学见面没这门多说道,我是真有事。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一会儿自罚一杯。”
钱重搂着他的肩说:“凭什么呀?我都先罚了三杯,你才罚一杯,你说了,同学见面不能差别对待啊!”
能轻松的搞活气氛是一种本事,具有一定的先天优势和后天的可贵性,元宇学不来,甚是羡慕。某些特殊的场合就如一潭死水,看似一两个无理,无聊的举动却能使它荡漾起来,不然就是死气沉沉。吴烟却蹙起了眉头,不知她是不喜欢喧闹还是不想见来人。她终究没有和李天风打一声招呼,而李天风也只是礼貌性的向她微笑示意一下。
她忽然问元宇:“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
“咋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