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夜还
杯一个没拿稳,便滚到了地上。
“景-飒-公-主……”猗卢看着满脸惊愕的萨穆阿,一字一顿的重复道。
萨穆阿亦看着猗卢,久久,靠在榻上又闭上了眼睛,“我这都好了,你过去看看明庭吧——就说是我说的,让他好好养着,明宇的事不用担心——”
“是,主子放心,我一定把话带到!”猗卢起身说道。
只是猗卢并没有立刻赶往明庭处,而是去了萨舞族的神堂,走到一处神位前,缓缓坐了下来,少倾,打开酒囊,自己喝了一口,将剩下酒全部都浇在了那神位上。
就这样一直坐到天亮,猗卢才缓缓起身,将神位复归原处,一路打马来到明庭处。
“别装了——老主子都已经醒了,你再这么躺下去,小心弄巧成拙——”猗卢进门,一个甩鞭,直接甩到了明庭身上。
“猗卢大哥,这件事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是真的有些头晕——”面对猗卢,明庭只得乖巧起来,装傻充愣也是少不了的。
“躺久了谁都晕,明宇死有余辜,主子说让你不要担心——”猗卢说着转身坐下,“璜儿呢,人呢?”
“谁知道跑哪儿去了……”明庭支吾道。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明宇事先不提,就说去巴哈家提亲的事,到底还去不去?”猗卢看着明庭道。
“去——不去——猗卢大哥,他——我——”明庭一脸为难,是真的为难,“我也想管啊,可我管不了我有什么办法……”明庭摊手,一脸无辜道,“从小,能收拾他的,也就只有猗卢大哥你了……”
“你当然有办法,巴霍族的姑娘他只要摇摇头,就有你这个大哥来兜底——我说璜儿这小子就是让你给惯坏了!”只见猗卢一脸无奈道,“他还有什么不敢的,这不,越发连李成家宿敌的女儿也喜欢上了……”
明庭:“……只能猗卢大哥你来出手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璜儿留下?”猗卢反问道。
“是啊,可不能再让他乱跑了,为今之计,快刀斩乱麻,好姑娘多的是,时间久了也就忘了——”明庭徐徐道。
“看来你是把萨猛的事情都给忘了——”猗卢看着明庭道。
“当然没忘……”明庭撇嘴,“就是因为有这个前车之鉴,就怕重蹈覆辙,所以才不敢让他再出去……”
“你觉得你拦得住他?”猗卢有些疑惑。
“当然!那就算是绑,我也要把他绑在这里!”明庭肯定道。
“好,那咱们就分工明确,你干好你的,我干好我的——”猗卢说着将一囊酒扔给明庭,话音还未落,就听到外面有嘈杂声传来。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不知道大汗还病着吗?”猗卢说着走出帐外。
“启禀猗卢大人,是明王殿下——”鸠什说的很大声,还朝着帐内看了看。
“明王又怎么了嘛?直接说,猗卢大人又不是外人!”明庭听到是鸠什的声音,赶忙出来。
“启禀大汗,明王殿下不见了!”鸠什答道。
明庭:“………”
猗卢:“………”
明庭闻言,只觉得头晕的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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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都郊野。
天地之间到处都是灰蒙蒙的,大团的乌云猛得聚集而来,一道细长的紫色闪电划过,紧接着就是轰鸣不断的雷声,好像要把这天地劈开,一场倾盆大雨呼啸而至,西郊梨苑的大堂里,成璜看着手里的那张字条,不禁打了个冷颤,完全顾不得眼前的狂风暴雨,跨上马鞍,再次疾驰而去。
脑海里却满是老康刚才说过的话——
“公子托付,老朽自不敢忘,若是公子十五日未归,便将孟姑娘和这封信一起送到文梁公子处,可我那日正准备给姑娘收拾包袱,那个蒙面人便冲了进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姑娘便已经被他带走了,就只留下了这么一张字条……”老康的语气中满是无可奈何的自责。
“上京春风楼天字一号房,恭迎阁下大驾!”信上如是写道。
众所周知,春风楼乃是上京最有名的妓院,约在这样的地方,成璜不由得手中的纸条捻成了一团,瞬间握紧了拳头。
“所以会是大哥派来的人吗?应该不是,那又会是谁呢?难道又是那些漠北死士?”
“驾——驾——驾——”成璜再次扬鞭打马,一人一骑匆匆消失在重重的雨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