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拦在苏夫人的前头,挡住苏妧的路。
苏妧认得,那是娘亲的物什,是她最为宝贝的玉佩,除却沐浴入睡,几乎时时都在身上。
可如今,竟然在苏夫人的手中。
看见苏妧的脸色,苏夫人唇角浅浅勾起笑来,“你小娘近来身子不大好,我便着人将她给挪到偏院去,那边也算是清净,在那处调养身子是个不错的选择,你也莫要太过于紧张。”
苏妧唇瓣微动,当想要开口,却被苏夫人给拦住,“玉佩是女使照料她无意发现,怕有损坏这才拿来给我;倒也不是旁的,你小娘每日用的药材,吃的补品,都是上乘的;府中倒是也不求什么回报,马上花轿到门口,妧儿若是不上,我们如何同摄政王交代,就算是摄政王放我们家一马,你父亲在朝中定然也会受到牵连,届时你小娘,可还有这么好的药材补品能用着?”
苏妧死死看住那块玉佩,喉咙都发着涩苦,好半晌才从口中憋出一句话来,“可是,婚约分明是三姐姐的,就连婚书之上,写的都是三姐姐的名字。”
她抬眸,里头蓄满泪水,苏夫人瞧见,只觉得刺眼的紧,眼睛中闪过嫌恶。
苏妧道:“三姐姐分明也答允,为何如今反悔,让我替她嫁,若我嫁过去,摄政王知晓,府中上下一样都逃不过。”
苏夫人怒目瞪着苏妧,倒是没想到,她竟如此伶牙俐齿。
气的急了,她冷笑道:“我同你好生商议你不愿,既然如何,我瞧着你小娘的药现下就可以停了,听闻她熟识水性,我瞧着池子中的倒是在冬日开出一朵奇花来,不如让她摘来我看看。”
苏妧瞬间慌乱,娘亲身子不好,夏日中都用不得消暑的物什,连碗凉茶都不敢喝,如此这般,是要了娘亲的命。
不成,不成的。
她看着桌上的玉佩被苏夫人收走,看着房中的女使婆子都在对她指指点点,露出鄙夷的目光来。
想起小时候,母亲带着她,多遭人闲话,可终究还是将她拉扯大告诉她,往后选个好儿郎,不求荣华富贵,只要有真心就好。
可如今……
她得让娘亲活着,只有人活着,才是有希望的。
猛然间跪下,房中的银骨炭虽然烧的正旺,可苏妧却觉着身上冷极了。
她一字一字说出,只觉锥心的难受,“我嫁。”
苏夫人听见她话语,转过身来,看见跪在地上瘦削的身形,眼中没有半分的疼爱,“早这般说不就妥了。”
说完,她转身又要离开,苏妧看着她要走,手中还拿着玉佩,跪着朝前进两步。
苏夫人似是有所感知,转过身道:“放心,只要你好生嫁去摄政王府,并能让摄政王谅解苏府,你母亲自然也会好好的。”
要做到这两句话,何其难。
苏妧胡乱用帕子将脸上的泪珠给抹掉,抽噎一下,连忙道:“摄政王冷面无情,若是知晓我换了三姐姐,又岂会轻易放过。”
苏夫人淡然道:“那是你的事,若是摄政王平息不了怒火,你就等着你的小娘暴尸荒野罢。”
瞧见苏妧精致的脸上多是让人怜惜的可怜劲,苏夫人对着身边婆子吩咐,“赶紧帮她上妆,花轿来时定要都收拾好。”
婆子们赶忙应下来,将苏妧从地上扶起,为她更衣梳头上妆。
铜镜之中,少女明明年纪还小,可眸中却半点的喜色都不见。
苏妧木木看着镜中的自个,一颗心跳得都极为缓慢。
当朝摄政王陆砚瑾少年入仕,可手段凌厉的却不似是位少年。
那时的苏妧虽不在上京,只在乡野也常常能听人提到过在背后总要唏嘘几句,更莫说现在,才及弱冠,想必手段……
苏妧将眼眸给阖上,颤动的眼睫透出她的怕来。
半月前父亲升官,府中还是一片的热闹,可不想三日前的圣旨,打的众人措手不及。
苏妧虽不懂朝政,但也隐隐能感觉到两件事有所关联。
三姐姐苏俏是苏夫人的女儿,自幼千娇万宠长大,不愿嫁,倒是也合理。
苏妧睁开眼睛,看着婆子给自己上妆,铜镜中的她比往日要艳丽的多,头上所用的发饰,是她从前从未有过的。
银骨炭在炉中发出一丝声响,苏妧侧眼过去。
昨夜深更女使婆子突然闯进晚幽轩,她本是以为自个又犯了什么错要被苏夫人责罚,不想竟是送来这些,看来,当真都是有所图谋的。
只是昨夜三更,她好似看到府卫也朝三姐姐的院中去,如此一来……
绞面的疼痛让苏妧不得不回过神,婆子手劲很大,丝毫没有留情。
苏妧不敢叫出声,只能用贝齿咬住下唇,口脂也花了不少。
婆子绞完面,看见苏妧唇脂没了大半,嘀咕道:“若不是找不着三姑娘,才不会轮到你这个上不得台面的。”
苏妧听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