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
形势无论多严峻,慕金石对自己的定位仅仅是“职业经理人”。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九盟又不是自己的,她不会滥用九盟资源,不会为一己私欲,奢靡挥霍;不会做一言九鼎的霸王,逆我者亡;当然,她也不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至少目前还做不到,主要还是因为九盟那遥不可及的远大梦想。
大梦想还未入围,小目标也需要披荆斩棘。
总盟迁徙,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南印度英语普及率格外高,生活便利;在印度的九盟成员大多都有自己的产业,个人收入多是自然资源的开采。如果拖家带口到美国,牵一发而动全身,兴许还要丢失手里握着的那份资产,就算他们比一般人长寿,仍然没有尊主那么妖孽般的存在,责任与享受之间,倾斜的方向不言而喻。
这件事被提出仅仅两年,几位曾认可她的尊者,似乎也有了和她分道扬镳的端倪。
新的一天,哈桑开始紧锣密鼓的招兵买马,他一边痛恨中间商赚差价,只拿钱不售后,一边又赞叹有中间商这样的引路人。
慕金石很自觉的找了一个空隙,找哈桑谈她的打算。
一点新意没有,哈桑言辞凌厉的否定了所有的方案,他只认一条,去哪都必须带上他。
“咱们九盟哪位尊主不是一个决策百年执行?您不能这么急切,再说,你不是要休假?我都和总部安保部报备了,你现在回去是结束休假?”
是不能这么拼命奉献,不到二十四小时前,她还说过不鞠躬尽瘁的话。
回印度这事她还想挣扎一下:“我能依靠的只有你,所以你在这里替我张罗,我去印度先找信得过的人谈一谈,这叫不经意的提前‘吹风’,一个伟人的方法,非常有效。正好,我这几天也闲着。”
慕金石的好态度可不是时时出现的,然而在原则问题上,哈桑油盐不进。
“事关你的安全,我绝不会同意,唯一的方案就是我们这就走,这边先放着,反正放十年了。”
慕金石:“……”
这句话无比锋利,慕金石点着头乖乖回楼上了。
哈桑不止一次听到尊者们非议尊主,认为她不够成熟老练,做事带着个人情绪。
要知道,别的尊主和尊者是多年修炼隐藏情绪,他们的淡定且不形于色是表演出来的;而慕金石天生会从根本上支配身体,可是呢,尊主或愤怒或悲伤,从不主动调整自己的肾上腺素或多巴胺,她就这样放任自己的感情流露。
现在,她就展露出了战败沮丧,落荒而逃的情绪。
哈桑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反而喜欢的不得了,他的观点是,一个鲜活的年轻人,就该淋漓尽致,无论悲还是喜。
至于九盟那些老顽固,凭什么要依照他们的评判标准行事,早就应该摒弃他们的封建思想。
不到一小时,哈桑又见到了风风火火的主人。
倒不是慕金石调节情绪能力有多卓著,而是被亚瑟的殷情骚扰的烦不胜烦,只能往楼下冲。
而且要事第一,在寻找芒月的事上,她也有很多可做的,只是要克服心理不适,例如见前夫张望晟,例如去芒月生活过的地方。
哈桑并没有取笑慕金石的不够坦荡,他像一位合格的秘书,老板动完嘴,他就要跑断腿,开始积极联络约见张望晟。当然,他是异常情愿的。
一切都很顺利,没有阻碍,没有拒绝。
成功甩掉亚瑟,哈桑跟着慕金石匆匆冲向了车。
上车之前,哈桑别有深意的觑了好几次慕金石。
普通人都会明白哈桑的心理,更何况慕金石?她无奈的说:“哈桑,我的这位前夫只是一个合作伙伴,我和他儿子都比和他熟,和他儿子的妈见的面也比他多。你最近怎么总想给我弄个男人?”
哈桑没想到慕金石主动开口,正好可以开启一段苦口婆心的中式催婚:“您可以按照普通人类的年龄试着生活一下,您看,您曾经都结过婚,现在也可以恋爱、结婚甚至生子,您又不怕被伤害。或者直接生个孩子,说不准孩子也有传承力,我正好替您养着。”
光想一想都能幸福到。
慕金石深呼吸,抬高声音叫道:“哈桑!”以此来提醒他结束话题。
哈桑很认真的看着他的主人,热情不减:“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我对婚姻没想法,本身就是一份契约,我可没契约精神。至于感情,有些故事我和你说过吧?你看我前夫,有孩子有情人,为了能继承财产愿意和我结婚;还有她情人兰玉华,怎么被侮辱被拒绝都不离不弃,老太太也真是煞费苦心,结果呢?财富的力量是无穷的,她等到了。还有我曾经的朋友照如,她丈夫为了她的财产,合着情人一起害死她。我初入社会就遇到了最真实的人类本性,我不想尝试,我也没精力。”
慕金石总拿这套案例搪塞哈桑,每次都言辞凿凿,哈桑好脾气的反复倾听,同时也会不知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