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
高考结束之后,江难那些藏了很久的、被绞在心底的执念被人狠狠连根拔起。
那是不知道第几次江难在女寝楼下见到林等。
和宿舍几个女生成群结伴有说有笑地走回来,而那次他破天荒地没有躲,直挺挺站着,目不斜视盯着她。
显然,很多人都注意到了。
几个女孩子四四散散往楼梯上走,不知道哪来的滚烫视线像是把旁人也一并点着了。
顾橘子回头别有深意地看了好几眼,终于忍不住停步说道:“等等,那是不是你认识的人啊?怎么一直盯着你看?”
林等忙了一晚上回来,心思乱,也很累,敷衍地回头扫了一眼,大略看了下来人,都不知道有没有看清,就说:“不认识啊。”
那人离的不远,相貌气质一眼辨明,大概连说话声都能清楚地听见,汤子圆压低声音悄悄说:“好像有点帅。”
林等不在意地吐了口气,开始提步:“不清楚呢,我还能再搞个?我男朋友可不让。”
顾橘子咦了一声,瞄一眼那边站着的人,像是有意让他听见好打消这个念头:“那是,贺大哥人多优秀我们可见过,等等整个心可都挂在他身上。”
林等好笑的附和,脚下步伐却变快,“是是是!”
女孩子们悦耳的笑声,隔着很远很久,可江难每每梦回,听不见话,脑袋里只有她回头望他的那一幕。
......
江难手圈住林等的手腕,指尖一滑,套上去个东西。
“没有别人。”想了很久他忽然自证般低声自喃,“再也不可能有别人。”
他低头在她额心落下一吻。
这种感觉奇妙又诡异。
江难无疑是不幸的,可他又是幸运的。
将人安放在了卧室,江难回到书房,也到深夜才睡着,睡得晚的缘故,起的也比平时晚了些。
哪知道过了一晚,他穿好衣服去隔壁卧室,看见空空荡荡的床,恍惚了好一阵。
他捏了捏眉心,掏出手机,犹豫了一阵,还是打了个电话。
没几秒,就传来无法接通的冰冷机器音。
还拉黑着。
林等是醒的很早,六点多她就蹑手蹑脚穿好衣服裤子,连洗漱都完全没想着,拿了包就直接从客厅溜之大吉。
楼下大厅刚刚穿上工作服的小姑娘,看见电梯上出来个披头散发,面上略显慌乱的女生,下意识盯着看了半天,直到人出了大门。
她才皱着眉喃喃疑惑。
这才六点多,哪家公司这么草菅人命?上班时间这么早。
林等乘了最早的一班车,回了家。
车子彻底远离泯陉的地盘,她彻底松了口气,软在了座位上。
她低眸神色复杂地盯着自己手腕上,一块银色的手镯,上面雕刻着几朵向日葵的花纹,做工很精细,尺寸也很合她的手腕。
她慢慢抬起头,不动声色拉了拉衣袖,把手镯藏了进去。
到了车站,下了站,林等打了车往家赶。
进门前,她反复深吸了几口气,知道这个点蒋沫肯定已经起床了,打开门,她在客厅观望了一圈,没有人,但听得见厨房不小的动静。
她小心翼翼关上门,蹑手蹑脚地往客厅里走,试图瞒天过海,直奔卧室。
这是她想的最好的一种情况,只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
蒋沫耳朵尖,很快就冒出来,声音冷厉:“干嘛呢?”
林等放弃挣扎,站直身子,扭过去,冲她微笑,端正道:“回家。”
蒋沫惊为天人地笑了一声,往茶几那走,“回家?玩了一夜,才舍得回来,你还说得出口。”
玩了一夜?林等诧异地歪了歪头,迷惑地开口:“妈......你怎么知道?”
“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我只能打给莺莺......你俩玩了一夜,要不是她替你求情,不然你以为你这会能进的来家门?”
林等干笑了两声,反应过来徐莺替她说了谎,心里到底是松了口气。
“就这一次,体谅一下。”林等讪讪一笑。
“玩了一夜,没怎么睡觉呢?”蒋沫给她倒了杯水,递给她,“等会补觉去吧,中午会给你留饭。”
林等心虚地点点头,正想伸手去接,蒋沫突然皱着眉头抓住她的手,翻开掌心一瞧。
“你这怎么搞的?”
林等的目光自然也落到自己手心,不看不知道,她这一垂眼就被吓了一跳。
原本白白净净的手掌心,这会有些泛红发肿,像是生了茧子,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消下去。
蒋沫眉头拧得更紧,眯着眼作势就要凑近了看。
林等心头猛地一个咯噔,立马抽回自己的手,捏成拳。
打哈哈道:“玩游戏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