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产分割
“我怎么不行?我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各个师父都说我骨骼精奇,是个练武奇才,更何况我侠肝义胆,怎么就不能去闯荡江湖?”江意寒的亲哥哥江玉衡的声音只大不小。
“你……你能会几个成语?在这里给我说什么侠肝义胆,还骨骼精奇,那些师父拿了钱哄你玩呢!”江父怒不可遏,就江玉衡那三脚猫功夫,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练武奇才?
没一会儿,说话声停了,但砸东西的动静越来越响,江意寒提起裙子往正房跑,一进门,地上散落着不少碎瓷片,不知道的还以为江家被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打劫了。
江意寒率先走到啜泣着的程氏旁边,伸手搂住母亲,低声安慰几句,然后侧头看向剑拔弩张的父子二人道:“父亲和哥哥这是在做什么?”
不等江父开口,江玉衡立马把江意寒拉入自己阵营:“妹妹你是知道我的,我就喜欢行侠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现下你可得站在我这边!”
江老爷眉头皱得如山峦隆起:“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能把自己过好就不错了!”
“你凭什么瞧不起人?我江玉衡岂是泛泛之辈?”江玉衡直跳脚,大有一种恨不得此刻就冲出家门的模样。
江意寒扫过一脸愤懑的江玉衡,再扫过东西都砸了却半点没伤到江玉衡的江父,心中叹了口气,到底是慈父心肠,遂开口道:“既然你们谁也说服不了谁,要不如此,你们俩都听我的罢。”
江玉衡犹豫不决,上上下下打量江意寒,而江父几乎没怎么想就答应了,总归闺女不会害儿子,再者说,他现下真是拿这个儿子没办法,总不能真把他捆到柴房里去。
见状,江玉衡撇嘴:“你且说来听听。”
江意寒侧头道:“可有纸笔?”
大房的丫鬟们机灵得很,这会儿忙拿了纸笔来,清理出一张干净的桌子,江意寒安抚性地拍拍母亲的背,走到书桌前道:“哥哥你想出门,可以。但是有两个条件。”
江玉衡鼻孔朝天,轻哼:“什么条件?”
“第一,过完年再出门,没得过年一家人还不能团圆的。”
江玉衡唇角微微扬起,一撩衣角,泰然做到椅子上,往后一靠,道:“江少爷我这点事情还是办得到的。说罢,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江意寒道:“第二个条件便是,自此以后,江家家业尽数归我江意寒所有,与你江玉衡没有半分干系。”
江玉衡这下坐不住了,混像是椅子上长出了刺来,刺溜一下跳将起来,指着江意寒的鼻子道:“你你你,枉我们十几年的兄妹,你竟然只是在肖想我们江家的家业!”
江意寒摊手:“你非要这么想,也未尝不可。”
江玉衡瞪大了双眼,思绪急转:“即便我签了,官府可不认。出嫁女不得继承家业,这是律法。”
江意寒心道江玉衡原来还懂点律法,继续道:“我可以招婿,不必非要嫁人。嫁人得伺候别人,招婿别人伺候我,还能拿到家业,何乐而不为?”
“怪不得琨山阁里还住着那位呢,原来你早有此打算!”
自打送了顾翎入府后,江意寒再不曾问过一句,江玉衡这话一出,江意寒不免有些疑惑:“琨山阁哪位?”
绡紫悄悄走到江意寒身边,小声提醒道:“小姐,顾翎顾公子就住在府上的琨山阁。”
江意寒沉默一瞬,她怎么把这么个瘟神给忘了,不过也好,借顾翎的名头用上一用:“不错,我就是存了那心思才让人住在琨山阁的,哥哥只管说签还是不签,若是哥哥舍不得这满身富贵,日后那出门游历江湖一事便不必再提了。”
江玉衡像是瞬间蔫了一般,满身气焰消散许多,可他念头一起来就是遏制不住,犹犹豫豫地看向桌上写好的那份文书。
看到儿子犹豫起来,原本还胆战心惊的江家夫妇二人顿时含笑,江父在心里把江意寒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江夫人连忙擦拭眼泪。
趁着江玉衡思索的这会儿功夫,江意寒示意丫鬟们把房间打扫了,才开口道:“哥哥武艺高超,出门在外自会闯出一番名声,而我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多点儿财物傍身,也是人之常情。”
没曾想江意寒不仅不遏制江玉衡出门闯荡的心思,还鼓动起来,江家夫妇纷纷对她挤眉弄眼,江意寒给了他们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江玉衡没注意到江意寒三人的眉眼官司,他心道江小雪说得在理,自己一身本事,还怕不能有家业?总不能守着江家一辈子,那多窝囊啊。
“凭着江家作威作福算什么本事?”
“他江玉衡有本事自己考取功名?”
“得了吧,他那点学问,怕不是连千字文都背不下来,还考取功名?”
“他就守着江家过一辈子吧!没有江家他江玉衡算什么?”
“……”
这些话旁人自是不敢当着江玉衡的面说,可背地里哪有不漏风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