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
大些的守卫连忙拉着那个年轻些的守卫,对着陈翼堆笑道,“陈大人,这小子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您的车架还用查吗!”
又用肩膀怼了怼那小子,“还不向陈大人赔礼。”
那守卫蒙头说了一声,“大人,小的知错。”
几人连忙让开。
陈翼赞赏的看了说话的守卫一眼,这小子挺上道啊!摆了摆手,带着一群人进了城。
待他们进城之后,先前那小年轻面上带着疑问道,“老齐,那人到底什么来头,你对他如此恭敬?”
老齐清了清嗓子,吊足了胃口,才在他好奇的目光中开了口,“害,你刚来不知道陈大人的名头。你说,咱们沧州最大的还有谁?”
小年轻回道,“那还有谁啊,楼刺史大人呗。”
说完了之后,他自己就反应了过来,“难不成方才那群人是楼刺史府上的?”
老齐笑了笑,“陈翼大人我倒是认得,人是楼刺史府上的府兵头领,至于那群衣不蔽体的汉子是干什么的,我倒还真不清楚。”
又停顿了一下,盯着那小年轻复杂地道,“有些事啊,不该问的最好别问,免得惹祸上身!”
…
楼玉舟一路上经过的小县城比沧州城差远了,楼玉舟微微挑起帘子望去,街上的吆喝声此起彼伏,食物的香味慢慢地飘了过来。
楼玉舟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享受的表情,她已经好久没有闻到这种香味了。虽说一路上被陈翼等人照顾的好,可这个时代的盐大多是粗盐,还没有细盐的制作方法,因此制作的菜也大多是苦涩的,楼玉舟只能囫囵吃下。
尽管她不挑,可也不能日日这么造啊。
楼玉舟闭着眼,慢慢地嗅着。
街上的百姓慢慢注意到了陈翼等人,毕竟一百多号人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何况穿得奇形怪状的。沧州城的百姓自诩见多许多世面,倒是没有什么害怕的情绪,毕竟若闹事的话还有沧州城驻军呢!几千多号人让他们的心有底气的很。
有好事者慢慢跟在了陈翼等人的后面,李二狗瞥了那群百姓一眼,也没怎么管,毕竟他们兄弟可是抱上了大腿,自然不用怕官府的捉拿。
顾怀之一行人又在飞羽阁摆了宴席,郑白靠在窗边,看着他们歌舞。
他不经意地往窗外瞥了一眼,就这么一眼恰好就看见了陈翼一行正往刺史府的方向去。
“哎哎,怀之兄,你们快来看那是谁。”
郑白有些兴奋,陈翼竟然回来了。
一群少年郎听出了郑白语气中的兴奋,纷纷凑了过来,“呦,那不是刺史府上的陈翼吗,早些年我跟随我爹去刺史府的时候见过他。”
“陈翼回来了,那那辆马车中的人不就是楼玉舟了吗!”
“害,我看前两天的谣言估计是以讹传讹的,人好端端的公子哥不当,怎么会去当什么山匪。”
这时,顾怀之挤到了最前面,定睛一看,笑道,“那可未必,那身后一长串缀着的,不就是山匪吗!”
顾怀之一直盯着那辆马车,就在这时,楼玉舟碰巧掀开了帘子,露出了一双眼。
她敏感地察觉到了视线,眼珠微微一转向上看去。
顾怀之一愣,他看见了一双极深邃,极冷静的眼,眼中不带丝毫情绪。
这样的眼神,让他莫名想起了他父亲。不,比他父亲还要有压迫感。
楼玉舟望过去,只见几个少年郎挤在窗前,那个身着红袍的少年最为夺目,不过长的再好对她来说也只是个小屁孩。
楼玉舟放下帘子,丝毫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她嘴角微微勾起,相必此时她回来的消息已经全城皆知了,毕竟带着那么大一群人。
她当然可以给李二狗等人买一身布衣漂漂亮亮出现在沧州,但是那样前几日的流言可不会轻易消下去。
试问,是楼家大公子悄无声息的回来引人注目,还是楼瑾年纪轻轻就收服了山匪,剿了一个匪窝更引人注目呢?
前者和后者可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她要将这群山匪作为打入沧州的第一枪。
她楼玉舟的名字半个月内必会传响整个沧州城!
…
从陈翼等人出现在城门口时,刺史府的下人已经机灵的禀告了楼峻。
楼峻听到消息时欢喜的不成样子,连忙去招呼着老母亲和夫人在府前等着。第一次见儿子,他紧张地在府前理着衣裳,生怕给儿子不好的映像。
随即,又摆着正经的脸,看上去倒是挺有威严的。
楼夫人与他多年夫妻,一看就知道这人正在装正经呢,想立个严父的形象,立立规矩。
楼峻表面上一本正经,那眼神直愣愣地盯着街口。
陈翼的身影终于出现,楼峻的严肃的脸不受控制地露出一抹笑,看见那辆马车,笑容更甚。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