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之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眼睛，试图装作只要自己没看见就无事发生。

而季梦呢，季梦人麻了。

乔之把果子塞回櫰树奶奶怀里，“奶奶你留着吧，我现在吃不下。”

一想到要怎么给季梦解释眼前这一切，他头都大了，哪还有心思吃东西。

“好吧，那先放奶奶这，你想吃的时候再告诉我。”櫰树奶奶把果子向上一抛，果子便安安稳稳重新挂上枝头。

季梦：“……”这又是什么？！最新的保鲜技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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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店里终于只剩季梦和乔之了，两人面对面坐着，一时谁都没有开口。

季梦是还处于大脑宕机的状态，而乔之是不知道从哪里讲起才能让季梦好接受点，至少少受一点惊吓。

正在这相顾无言之时，许久未见的老板晃晃悠悠从外面走了过来。

乔之眼睛瞬间就亮了，他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见着救命稻草一般，拼命向老板求助。

而老板呢，本来一只脚都跨进店里了，却突然顿住。

他把本来抬起的另一只脚收了回去，看了眼季梦手里的红果子，开口道：“看来你都知道了。”

“……”季梦茫然望向他，她应该知道什么？

老板和她对视一眼，突然露出个阴恻恻的笑，“那就留不得了。”

？！

“老板！”乔之跳起来，“你能别在这种时候开玩笑吗？你吓到小梦了。”

“我这是以毒攻毒，你看她现在不就回神了，”老板背着个手，一副神秘高人风范，说的话却很怂，“我还有事，剩下的交给你了。”

说完就消失不见。

是真的不见，眨眼间原地消失的那种。

季梦本来被老板吓到清醒的脑子又开始犯迷糊，瞬间移动在现实世界是正常操作……吗？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是不是做梦还没醒？

乔之也傻了，他知道老板很无耻，但没想到竟然能无耻到这种程度。

老板不负责任跑路，重担全部落在了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员工身上。乔之那个气啊，他要报仇！

于是，他把打包带回来的螺蛳粉拿出来，一把掀开打包盒的盖子。

他，乔之，今天就要让这味道笼罩整个快递站！

季梦闻着螺蛳粉特有的味道，终于找回点身处现实世界的感觉。

乔之看着她，扯出一个讨好的笑来，“小梦你别害怕，先听我给你解释。”

乔之的笑容让季梦的情绪缓和了不少，她默默注视乔之，等着他说出一个能让人信服的合理解释。

乔之感到压力山大，他挠挠脑袋，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这个事嘛，要怎么说呢，说来话长啊。”

“那就长话短说。”季梦幽幽说道。

作为一个话痨，季梦的这个要求让他很难办，乔之一脸为难地表示：“你让我短话长说应该更容易一点。”

季梦叹口气，“算了，还是我问你答吧。”

“嗯嗯，”乔之老实点头，“你问什么我答什么，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季梦惊讶于自己居然能这么快镇定下来，看来这将近两个月宅家刷剧、看小说的日子也不算白费。

再稀奇古怪的脑洞她都看过，这么算的话，她也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了，要淡定淡定再淡定一点。

季梦看着乔之，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从何问起。

脑子里的问题实在太混乱、太奇怪，一般人如果听到她的问题，大概率会怀疑她是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

正犹豫着，季梦余光中瞥见自己手里的果子，终于下定决心开始提问：“櫰树奶奶她……是人吗？”

乔之一点不觉得季梦的问题奇怪，反而十分认真地同她解释起来。

“櫰树奶奶是櫰树精，果子就是櫰树的果实，人吃了能变大力士呢。櫰树奶奶肯定是怕你在快递站搬货太辛苦才给你的，奶奶人真好。”

季梦：“……”好是真的很好，但现在也不能说是“人”真好了吧。

早有预感的季梦，异常平静地接受了櫰树奶奶非人的事实，或者可以说是已经惊吓过度，直接摆烂。

妖怪都出现了，那快递放个百八十年什么的，似乎也很正常……个鬼啊！

她深吸一口气，接着问了第二个问题，“这快递站开多久了？”

乔之挠挠头，“记不清了，我跟老板管这间快递站也就几百年吧，之前都是其他妖怪在管。”

也、就、几、百、年？！

季梦不合时宜地同情起乔之来，非人界的打工仔可真够命苦的，这要干到什么时候才能退休啊？

虽然已经确定，但季梦还是不死心地想再确认一下，“所以，你跟老板都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