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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是执刃之责。可唯独是你,他是不希望如此的。你永远是他弟弟,那个可亲可爱的弟弟。”
宫远徵疑惑不解地看向你,那股莫名的情绪在心里迟迟未能散去。
花朝节当夜,所有人都在正殿饮酒助兴。宫尚角作为宫门的执刃,理所应当地慰问了各宫的家门子弟。酒会临行前,他满脸抱歉地与你说,今夜没办法陪你了。
“不打紧的事,我也有些乏了。”
他皱着眉:“改天我让周大夫上来瞧瞧,最近你总是吃得很少。”
你怔了怔:“兴许是休息不好…”话还没说完,你便觉胃里一番汹涌。你拿着方巾半掩着嘴,他搂着你的背轻轻拍了拍。你苍白的脸色缓了些许,那恶心总算咽了下去。
“角哥哥…”你的目光怯怯。
“是很难受么?”他面露难色,“要不今夜我…”
“不要为了我耽误正事。”你躲闪着眼神改口道:“你别太紧张了。”
“兴许是…胃不好。”你蓦地伏在他的身上,抑着羞涩拉着他的手,来来回回地埋在自己胸前:“……今夜我不会等你。”
他身形一晃,面色淡淡。
“所以,想要的话现在……”
你拉开衣襟,任由他肆无忌惮地摆布。
他眼神漠然而幽远,脑海里忽然晃过些许思绪。即使在合情合理的婚后,即使是行那事上来了兴致,你也鲜少会像此刻这般主动挑拨他。
宫尚角若有所思。
最后,他还是以你身体抱恙为由没有做过头。你在他的吩咐下在角宫歇着,不让任何人来叨扰。
但午夜刚至,宫子羽便翻进了角宫。
你骗了他。
那日,他托云为衫问你花朝节想不想出门赏玩。你碍于宫规不敢出门,怕弄巧不成牵连了他。但身旁的云为衫极力鼓励你出门,说她打听好了,那天执刃会有正事要忙,是个好机会。
你有些心痒痒,想要应了哥哥。可那位,若是得知恐怕…
左右为难之下,你还是无法抑制住对宫外的向往,选择了赴约。
“之乐,来,伸手!我们时间不多了。”
出角宫的密道里,宫子羽小心翼翼地握着你的手,负重前行。
你看不到他的脸,可火把照在他的背影上,坚实挺拔。心里的冷意一点一点融化,你加快了脚步。
西市的游园会甚是有趣,你和宫子羽一边喝酒,一边吟诗作对。
世人都道羽公子百般聊赖、无所作为,可只有你知——他饱读诗书、气宇轩昂。他志不在执刃,志不在武学,却在那翱翔高飞的羽雁,十万八千尺的天空之外。
“之乐,愿意为我赋上一词么。”
你勾着唇:“还是哥哥来吧,这毕竟是你的诗作。”
“不,我就要妹妹来。”
“也好,在这留个念想。”
“…哥哥!”
“怎么?”
“看那月亮。”
“看到了。”宫子羽摸了摸你的脑袋,“真漂亮。”
你动容地泛着泪光,不禁慨然:“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他接道:“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二月二十,羽乐之宴。明年今日,且看赴约。”
宫子羽脸上掩藏不住溢出来的喜悦:“一言为定!”
高塔的红灯昭示了好景不长,你没能见到本应帮你们望风的云为衫。宫子羽见形势不对,连忙带着你回到宫门。殊不知,侍卫早已等候多时,他们受执刃之命前来抓你回去。
“对不起,哥哥。”
“没有的事,是我想的不够周全。”
雪路漫漫,你转身离开。他站在原地,目送你的背影远去。
冰冷的脚印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心里的无力愈发感到难受。宫子羽忽然想起那一年,父亲与姨娘谈起你的身世。那时,他只觉这妹妹生得可怜,与他如出一辙。便决定做你的好哥哥,护你、宠你、爱你,却不曾想,这份兄妹情早已变了质。
你的身影虽渐渐变小,可出走半路却一步一回头,说什么都不愿落下他。
宫子羽笑看向你,眼里似是有了泪花。
「之乐,你向往外面的世界吗?等你长大些,我便带你去看大山、看花海,看那大漠孤烟……」
你从未在谁的眼里看见过那么明亮的光。可那光却愈发黯淡,愈发微弱。
冷漠的侍卫在身后押解,一举一动那位都会知晓,可此情此景,你又怎能不生怀。
你忍不住红了眼,高喊了声:“哥哥!”
“哥哥……!”
他诧异地微微张口,眸底的那抹落寞消失殆尽。他使着轻功迎刃而过,你忍不住朝他奔去。侍卫拦住了你们,他奋力地挣脱,你抓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