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纸相隔
隔,只待真正空闲时言清说明再无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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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天池国都已是日落之时,中年男子安排妥帖后再如昨日一样不见了,或许是知道看守无用故而就留下了两个供差遣的人。
晚饭后林挽卿与徐北柠两人同在一间房处理各自的事务,互不打扰但气氛十分和谐,偶尔聊上几句,两人手上皆是各类信件,逐一看完后还需起墨提笔回信。
有徐北柠这个信阁的主人在这,林挽卿感觉给大箐那边的人回信十分便捷。
明月跨过门槛走到林挽卿身边小声禀话道:“主子,门外有一女子求见。”
林挽卿揉揉眉心,放下鹤景念写给她的第三封谴责她丢下大箐生意不管的字句,虽句句间透着关心,但也看得她十分头痛,她移目看向明月问道:“是什么样的女子?”
明月把自己打听来的信息与林挽卿回了,“听客店的老板所说,是天池国第一大族家的三女,年有二十,才与色在天池国很是闻名,十二岁时被天池圣女选为弟子,随圣女出巡过几回,很受天池国国人的喜爱,现已过了婚嫁年纪,极有可能是天池国下一任的圣女。”
徐北柠摆下手边的信,起身倒了两杯茶,递了一杯在林挽卿手里,他道:“圣女是圣教的教主,而在天池国圣教有极高的地位,不亚于是天池第二国主,你可去见她一见,或会对你这次来的事有利。”
林挽卿垂眸思虑了一下,遂吩咐道:“找一个安静的厢房先请她在那稍待罢。”随后把已经看过的信件收拾好,一下便投入了火盆。
等林挽卿见了才知道除了明月所说的女子外还有一个少年,便是到天池后便消失了的叫尔战的少年,只是样子比开头见时萎靡不少。
眼扫过那女子,见她身穿一袭丝绸白色长袍裙,头上围了同色如帽的头巾,身上没有钗环首饰,见林挽卿来便起身来,身量比大箐同样年岁的女子还高出许多,肤如玉釉貌若天仙,眼瞳是不常见的淡蓝色,如入天池以来织毯上所绣的天女。
女子面上带有晃人的温柔笑容,她先于林挽卿开口道:“清歌姑娘,抱歉如此晚了来打扰你,我叫尔塔娜·索真,听说我弟弟在路上给你添了许多麻烦,如此非我天池和索真家族待客之道,所以今日我带了幼弟特来向清歌姑娘道歉。”
尔塔娜身后的少年站了出来用天池国的礼节向林挽卿行了一礼并说了一句:“我为我之前对你的无礼向你道歉,对不起。”
虽然看上去少年人的道歉很有诚意,但林挽卿显然不信这个女子漏液前来只是为了带少年来道歉,况且那少年人如今还是怏怏的样子皆拜她所赐,她可不信宠爱少年人的亲长就会如此轻轻揭过。
除非对她有所求,而且所求应该不低,她与天池国的人毫无往来,唯有左赋之事。
林挽卿受了少年人的道歉,脸上只有浅淡笑意,她让明月泡了一壶自带的花茶上来,坐下便直言道:“只是道歉倒也不必麻烦这一趟,索真姑娘还有话请一并说了。”
语气柔和,算不得下了人的面子。
尔塔娜抬手让身边的侍女把少年人扶走了,面上的笑容未变,只是一眼便已悄然地打量完了林挽卿,讶然一个少女竟有如此气场,说话做事让人不敢轻视。
她瞧林挽卿头上就半挽了一个素髻,并簪了一个样式简单的碧玉簪子,身上穿的是一套庭芜绿色窄袖交领短摆绣裙,行头简单干练,但用的料却是不菲,以她所知就算有钱这种料子的首饰衣物也是难求的,平常人难见,加上林挽卿穿戴的样式稀疏平常,别人即使见了也不识是好物。
至于再看林挽卿本人,举手投足间均有一种淡然脱俗的韵味,明明长相媚人,与这份气韵却能相宜,虽气质清冷,但亦惑人,若抬眼便是深情,相信自有许多人为她甘愿赴死。
是圣教最想要之人。
可惜那浅眸里只有拒人的冷漠,并不多情也不悯人。
尔塔娜知道林挽卿并不会再想听客气的虚言,遂说明了来意,果是为了左赋而来。
“清歌姑娘或已知殿下非大箐国一个普通的亡命的商人,而是我王的太子殿下,身上有天池使命,如今他不意回天池,于我王上于天池都是巨题 ”
林挽卿淡淡喝了一口花茶,放下杯子浅笑道:“天池国的使命这与他何干?他既在大箐长成,未受你天池一分庇佑,这使命也不该他担着。”似乎根本不在乎左赋是何身份。
“况且这事也不该来找我一个大箐本根的人,我走这趟无非是你天池强架而来,我不会干涉左赋任何选择,亦不会规劝什么。”林挽卿起身,是为送客意。
尔塔娜知道再无谈话的可能,行了一个天池国的祝福礼带着自己的侍女离开了。
“你既想要与天池国来往生意,不必把话说得如此死,索真一族占有天池国大部分资源,于你有利。”徐北柠神出鬼没的坐在了林挽卿刚刚的位置上,自己手上已经端上了新倒的花茶。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