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暮色渐浓，夕阳无力地垂落到西彻斯特旷野的尽头，洒下大片大片的余晖。

“下午好，教授。”

“下午好，塞西莉亚。”

查尔斯推了推轮椅，让自己和塞西莉亚离得远一些，然后弯下腰，在两人之间放了一个杯子。然后抬起上半身，看着塞西莉亚，对她说：“要不要尝试一下让杯子飞起来？”

塞西莉亚嗯了一声，杯子就飞了起来，悬浮在她面前。

“很不错，能让它飞到我这里来吗？”查尔斯继续出题。

女孩眯了眯眼睛，盯着眼前的杯子，又落在了查尔斯面前，不过有一些些的抖。

“保持稳定。”

杯子还是抖了一会儿，不过渐渐地稳定了下来。

“很不错，塞西莉亚，然后让那边的水流到杯子里面来，杯子不能动噢。”

同时控制两个物体？塞西莉亚还没有尝试过。

她一分出神去控制一边的湖水，这边的杯子就落了下来，不过幸好是落在查尔斯腿上，没有碎。

“我很抱歉，教授，我暂时控制不了。”她听上去有些懊恼。

“你不用说抱歉，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查尔斯捡起杯子，他看着因为不太愉快而微微垂着眼皮的塞西莉亚，又接着说，“你的潜力比我们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强大，你只是需要一些练习，塞西莉亚。”

塞西莉亚抬起眸子，人们往往为她的美貌折腰的同时，也无法忽视那双透绿色的双眸。

如同亚马逊丛林中的沼泽，要将人吸入深渊。

“我能再试一遍吗？”她说。

“当然可以。”查尔斯把杯子放到了原地。

紧接着，像之前一样，杯子浮动起来，在查尔斯眼前静止下来。

左侧的湖水又如同有了生命力一般，一小撮湖水离开了湖面，朝着两人的方向飞来，与此同时，杯子剧烈震动起来，塞西莉亚紧皱着眉头。那一小撮水继续在空中跳跃。

眼看着水就要进到杯子里，原本剧烈震动的杯子突然像失去了某种支撑一般，“啪”的一声摔到了地上，水也跟着流到了地面。

这次的杯子显然没有之前那么幸运，摔碎了。

“抱歉，教授，我尽力了。“

“已经很不错了，塞西莉亚。”查尔斯弯腰想要去拾捡地上的碎片，碎片却先他一步浮了上去。

“容易伤到手，教授。”是塞西莉亚，她小心地控制着锋利的碎片，飞到她的手边。

“谢谢你，塞西莉亚，说实话，你们这种能力真的很不赖。”

“教授还认识其他的有这种能力的人吗？”

“嗯……一个老朋友吧。”

查尔斯又给她讲了几个能够分出注意力的小方法，说是自己以前读书的时候学到的。

杯子已经碎了，查尔斯跟塞西莉亚聊了几句学习上的事情，像每个负责任的教授那样。塞西莉亚也礼貌自如地一一作答。

查尔斯转着轮椅朝大门走去，塞西莉亚走在他身边。

“奥斯汀先生跟我提过你明年申请大学的事情，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吗？”

塞西莉亚顿了顿，“拉德克里夫学院吧，如果可以的话。”

事实上她并没有太多选择，这个时代对女性友好的大学并不多。

查尔斯听到后稍稍思考了一会，“我记得那是个很不错的地方，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放心地对我说。”

地平线尽头最后的霞光也随着两人的谈话而渐渐消失了，查尔斯说自己还有些事情要和汉克讨论，在一楼楼梯处两人分道而行。

塞西莉亚在回房间的路上碰到了不少冲她打招呼的小变种人，她不太记得别人的名字，但还是微笑着回应。

回到自己的房间，塞西莉亚脱下外套放在衣帽架上，然后才打开灯，把一路上都漂浮在她手边的杯子碎片稳稳当当地放到房间里的桌子上。

她在桌子前面坐下来，双手放到碎片的两边。

碎片动了起来，慢慢地拼合了起来。眼见着杯子再次成了形，塞西莉亚刚松一口气，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一会，它又裂开了。

塞西莉亚又重复了几遍之前的动作，努力让碎片之间的引力更大。

到了第七遍，杯子终于不再一下就裂开了。

塞西莉亚似乎还不满意，她握着拳的手散开，已经完好如初的杯子又碎掉了，还多了几片碎片。然后她又机械般地重复起杯子修复的动作。

事实证明，破坏比修复要容易得多。破坏一样东西只需将不规则部分的引力变小，而修复起来则需要控制每块碎片之间的引力到最大。后者显然会更加考验耐心和注意力的集中。

“咚咚咚。”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塞西莉亚的小游戏。

“塞西莉亚？你睡了吗？”是查尔斯的声音，塞西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