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
我之前。”
他道:“没有吃过,怕吃错了,再也逃不出来了。”
回想起那场战役,李霜飞又忍不住朝天上看,夜幕未至,能看清虚空之下什么都没有。
她那时每天晚上都会盯着天上月看,只要明月变小一点,她就离北夏近了一点。
她发觉自己重生后就越来越喜欢叹气了。
没等太久,周红招的回信就来了。
信上写道:
“吾儿霜飞:
见字如晤。等你收到信的时候,为娘已经和阿芙启程去往宣城了,此事为娘尽力替你做到,勿躁。
天寒加衣,等你归家。”
李霜飞将信看了三遍,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母亲本来和母族决裂了,现在又因着她要在别人的眼色下回去。
不知为何,她的身体颤了颤,将佩剑从腰上摘下,她无力地坐在椅上,满脑子只有一句话——
自古忠孝难两全。
前世如此,今生还是这样。
因为她不肯低头,二姐李烟清进了宫,大姐李影淡在夫家受苦,母亲从未说过她什么,只会自己垂泪,白了头发。
她对自己道:“我要是再聪明一点就好了。”
周红招与李烟清坐着马车,一路南下,将李霜飞走过的路又走了一遍。
“母亲,不若让我一人登门吧,等阿弟的事情处理好,你再露面可好?”李烟清拉住周红招的手,两人都随着马车的起伏而摇摆。
她见母亲不语,又道:“母亲……不必勉强自己。”
周红招将头上的玉钗扶正,伸手搂过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我方才只是在想,霜飞为何又去了云城,我们连面都没能见上。”
“有什么勉强的呢?如此好的阿玫陪着我,想来一切也会顺遂。”
李影淡也跟着笑起来,但不过一会,她又忧愁起来:“也不知道阿弟怎么样了,圣上到底为何要他剿匪后就去云城呢?”
“其中秘辛不可道,但愿和霜飞没关系。”
李影淡即使仍在闺阁,对于皓京的风向也有所耳闻。
六皇子负伤回到皓京,不过几日,吏部侍郎陈子吾给景帝递上了一份名册,上面是数十名官员的名字,据说有大官也有小官,具体是哪些名字她就无从得知了。
陈子吾被发配到南荒之地,二皇子党一下子便安分了起来,再不敢冒头。
但又过了几日,三皇子被禁足在府内,六皇子党一时无人可争,倒是在朝堂上很大放异彩。
再就是他们出发前,听说三皇子又被解了禁足。
她干脆将头靠在周红招的肩上,耳坠顺着衣服轻轻滑落下来,她看着上面的珠子,轻声道:“应该不会有事的,不然圣上不会让阿弟走出皓京的。”
她心里也不确定,但她习惯安抚自己母亲。
“我知道了,还是阿玫的心思细。”
“母亲——”她还想说些什么,突然马车猛地转了方向,她们坐在里面,被带着摔向一边,惊魂不定。
一直坐在车里服侍她们的老仆人也是摔得七荤八素,但立马爬起身,忍着痛探身向外看,并未见异常。
马夫喊道:“夫人,前面有人骑马冲过来了。”
李影淡起身,走到车板上,见一人一身蓝衣,正翻身下马,飞动的衣角正如他这人一般张扬,眼里带着些笑意,唇红齿白,俊逸潇洒。
他大步走来,对她拱拱手,道:“这位姑娘,冲撞你的座驾,是我不对,不知我能做些什么来补偿呢?”
她看了他一会,微微皱眉,倒并不是不满,只是觉得面前的人有些眼熟。
“你可是那位韩公子?”
韩不一方才并未认真看她的脸,也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敢看,这下倒是好奇地把头抬起来了。
“姑娘认识我?”他疑惑道,但心里又觉得她声音有些熟悉。
马夫见状,将马凳取出,李影淡走了下来,笑道:“韩公子曾在寒舍待过一晚,那时见到的。”
韩不一这才搞清怎么回事,“原来是李二小姐,无极方才失敬了。”
周红招听着外面两人聊了起来,不禁问道:“阿玫,你可是遇上什么人了?”
她对韩不一笑笑,正要答话,却见他又上前一步,对着马车里的周红招道:“晚辈韩不一,给夫人请安,方才惊扰夫人尊驾,实在愧疚,望夫人海涵。”
韩不一这个人她是认识的,就是没想到他也会到这,她道:“无妨,韩公子不必在意。”
李影淡看向他,说话的声音十分轻柔,一如他之前听到的那样,“在此处遇见韩公子实在有缘,只是我与母亲还要继续赶路,便在此别过了。”
他不知自己在干些什么,等到人进了马车才想到还有一事。
“多谢李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