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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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夜沉沉,萧行衍再难忍受叶韵仪的病中乱语,何况她口中是另外一个男子......
一气之下,他拂袖离去,那股异香随风弥漫在叶韵仪的周围,让她痛不欲生,濒临窒息,嘴角的鲜血在苍白的脸上显得十分瘆人。
“陛下不...”还没说完,时兰就被随侍嗔了眼,急忙堵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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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德殿
陆婉茹早早跪在了殿中,她挺直了腰板,眼泪流淌在她憔悴的脸上,听到萧行衍的脚步声,她急忙佯装愧疚地转过头来看着他。
“滚。”萧行衍本就被叶韵仪折磨得心烦气躁,看见她不由得来气,她为何如此执迷不悟,他该说的都说了。
“陛下,茹茹就是看不得淑妃...”她跪在萧行衍的脚下,仰望着如光般耀眼的男子,她高攀不起可若不尽全力一试,她就是不甘心!
“所以呢?”对于陆婉茹的小心思,他看得真真切切,可今日之事是他鲁莽被她钻了空子,但他并不畏惧更不会后悔。
此事若传到前朝,腐朽的老臣必要唠叨他专宠,立储之事便又要提上议程。
其次后因庶一品妃子罚跪,本就不合规矩,此举是在逼他。
“陛下定认我善妒易思,其不然,若真如此,又为何将叶二纳妃?”
“而且这毒与我毫无关系,韩御医可证是淑妃自愿的。”
韩敏是萧家外戚,只要他开口这一切都好说,但陆婉茹所言是假的。
“你做的这些,都是为了说这个?”萧行衍有了一丝动容,韩敏老实本分,绝不会作伪证,可叶韵仪为何要作践自己?
这似乎说不通。
陆婉茹察觉到了他微妙神色中的破绽,现在她只需咬死此事,其余的她根本不用多想,因为死人是不会说谎的。
“是,还请陛下信任。”
萧行衍想到了一人,也许她在为他守身如玉。
凌冽的寒风勾起他眸中的阴冷,如漆黑黝的皇袍在金碧辉煌的殿中被吹动,女子的脸上多了几分底气,但在此刻显得格格不入。
“淑妃早已不洁,与人暗通曲款,陛下还是谨慎些为好。”陆婉茹尝到了谎言的甜头,目中只有让叶韵仪生不如死。
“陆婉茹,你是在教朕做事吗?”萧行衍俯身不屑地盯着陆婉茹,纤长有力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颚,毫不留情地掐着,对于她,他的耐心可没有那么多。
他现在只要叶韵仪好好地活着,亲口告诉他一切。
“陛下专宠淑妃,会受臣子弹劾的,永昌侯的势力本就让众人不满了,叶家不能...”
还没说完,萧行衍就掐住了她的脖子,眼底的愠怒毫不掩饰地显露,手臂上青筋暴起,这是陆婉茹第一次感受到,他也是有情绪的人。
他这些年做的决定,哪一条不是为国为民?那些赞扬他问心无愧,凭什么由她指指点点?
“后宫不得干涉前朝,此言亦是大不敬!”边说他手上的力道边加大,让陆婉茹喘不到一口气。
“陛...下...不得专宠...淑妃!”她拼尽最后一口气说完这句话,就算死了叶韵仪也不会好过到哪去,也算死而无憾。
萧行衍一听来了兴趣,他松开了女子脖间的大掌,微微挑起眉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咳嗽的陆婉茹问道:“若今日便算专宠,那皇后这些年被宠的还少吗?”
专宠此词对他来说就是一种讽刺,他见叶韵仪的次数屈指可数,甚至她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如何算得上?
“帝后恩爱两不疑,在外人眼里是好事,再者我与陛下本就是夫妻。”
“装久了就会信以为真。”一声冷笑溢出双唇,萧行衍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他若想,谁又能拿他如何?
——
锦云宫
时云进门看见叶韵仪的身上全是血,急忙喊御医过来。
“淑妃娘娘并无大碍,过些日子就好了。”
“都吐血了,刘御医说并无大碍?所言非虚?”时云有些疑惑,这个御医一定没那么简单。
萧行衍听到二人的谈话,再见那盆猩红的血水,就知道叶韵仪病发了,只不过这次又加重了,可怎么会...
“若没记错,叫刘影?”
刘海吓了一跳,心中暗骂道他怎么来了?
“陛下,是。”
“庸医误人,毒害嫔妃,百杖处死。”萧行衍不耐烦地对旁边的随侍挥手命令,大步流星走到床边坐下。
“陛下!陛下!微臣有要事相告!”
刘影清楚自己的命和那些财宝相比,还是命重要,而且皇后可以给他的,陛下可以双倍。
萧行衍料定他会如此,拉起床幔使了个眼神示意侍卫松手。
“都是皇后指使微臣如此,臣不敢不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