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
直到冬至。
那一天温瓷序下班早,江城飘着雪,她整个人裹在白色羽绒服里,脖子上还围着一条黑色围巾。
槐秋照样,还是在花店等她。
温瓷序走到花店前,收了伞。
“来了,好久不见!”槐秋本来坐在收银台旁边的,看见温瓷序来,赶紧接过她手中的伞。
店里面开了暖气,很暖和。
温瓷序坐在他旁边,捧着脸看着他包花。
“想试试来包花吗?”
槐秋问她。
“我可以教你。”他微微一笑。
“好呀。”温瓷序弯眼笑着,坐到他的位置上。
店里面有暖气,很暖和,穿着羽绒服的她觉得这样包花不方便,于是脱掉了白色羽绒服,只穿着一件棕色针织衫。
槐秋则是坐在她刚刚做的位置,指导她。
“好的,槐老师,开始吧。”温瓷序笑着说。
槐秋给了她一小块花泥,然后坐在旁边耐心地指导她,哪种花该插在哪里。
把花插上以后,槐秋拿出两张牛皮纸:“来,重头戏来了,我教你怎么折这个包花的纸。”
“不需要剪刀剪出形状吗?”温瓷序问他。
“不需要。”槐秋摇摇头。
于是,温瓷序照他的动作,他怎么折,温瓷序就怎么折,眼里却全是他。
“像这样,把花泥包进去。”槐秋一边给她示范,一边说。
包好,扎好丝带,槐秋的那一束包得很漂亮。反观温瓷序,有些手忙脚乱,包装纸老是散。
槐秋走过来,从后面,握住温瓷序的双手:“手放松,跟着我来。”
温瓷序的心跳得厉害。
这是她第一次脸红。
玻璃门上起了一层雾,里面气温烘托着氛围,在极速升温。
很快,他就把已经快散了的两层包装纸顺利的压制住。然后趁热打铁,温瓷序给它系上丝带。
“真漂亮。”
“送给你啦。”槐秋笑着说。
温瓷序收下花束,就放在他的收银台上。
“今天冬至唉,晚上去吃饺子怎么样?”收拾好剩下的材料,槐秋问道。
“可以啊,我知道有一家饺子馆,很好吃的,之前去过一次。”
“好,那我们今晚就去那里。”
当晚,槐秋的花店打烊得很早,外面天还没黑,两个人就开始出发去饺子馆。
天还是灰蒙蒙的,没有太阳,雪下得比上午小,但冬风依然凌冽。
晚上六点多,江城的路灯渐渐亮起来,奔流不息的汽车也打起车灯,槐秋他们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外面雾蒙蒙的一片。
雪白的冬日世界。
这是两个孤儿第一次过节,这样是温瓷序长这么大以来的第一次仪式感。
“记得以前我还在福利院的时候,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冬至,只是除夕那天会包饺子吃。”温瓷序笑了笑,给自己到了一杯热茶,又给槐秋倒了一杯。
“没关系,今后的仪式感,我都会满足你。”
槐秋笑着说。
其实温瓷序不是非要仪式感,只是想弥补一下小时候的自己。
人终将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①
但她需要弥补的东西太多了,别人有的,她一样都没有。
那就当做是今天,她盛情款待了小时候的自己吧。
“想吃什么馅的饺子啊?”槐秋看着店里的招牌,问道。
“我…猪肉白菜的就行。”
槐秋点点头
“我再要一份三鲜馅儿的。”
服务生先上了两碗饺子汤,十分钟之后,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了出来。
槐秋一边吃,一边盘算着什么。
“你什么时候有空啊,我想请你看电影。”
温瓷序笑了,故作矜持地说:“emm,那我得看看我的班排到哪一天了。”
说完,她就绷不住,笑了。
“你看,你都笑了,答不答应我?”他的眼神里带有几分笑意。
“行行行,我答应你。”温瓷序抿了一口热水,笑道。
槐秋高兴得像个八岁的孩子。
“你笑得好像个…”
温瓷序很想笑,但是忍住了。
吃完饺子,槐秋接了个急单,是同城闪送,但是通知的很突然,一时没有找到跑腿小哥。
“要去送花吗?”温瓷序问他。
槐秋点点头:“这个单子来得急,来不及找跑腿小哥。所以我打算自己打车送过去,客人说了,车费报销。
“我能一起去吗?”温瓷序小声说,手攥着衣角。
槐秋迟疑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