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药
,眯起眼睛:“你刚是怕我们下毒害你?”
纪斯言被一个小孩看穿心思,脸不红心不跳,索性直言:“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山寨土匪窝,烧杀戮掠,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巫童气得浑身发抖,将碗从纪斯言手中夺回,高声骂道:“那你还喝?白眼狼!病死你算了!”
纪斯言没有回答,虽然在他看来蓝甜经常语出惊人,但“别跟自己身体过不去”这句话纪斯言还是非常认同的。
其实纪斯言知道巫童的话可信,他内心里也清楚蓝甜不会害他。他从小跟着纪员外,看人很准。但与生俱来的正义感让他从心里不愿意跟山寨土匪发生牵扯。
巫童噘着嘴拿着空碗走出房间,见蓝甜等在门外,他愣了一下,回头看看屋里,再看看蓝甜,刚刚的对话她都听到了吧。
巫童不忿地说:“甜姐姐,你看他!不识好人心。”
蓝甜笑笑,摸摸巫童的头说:“辛苦啦。”
巫童见蓝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更加忍不住:“别摸我头,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十二岁了。”
蓝甜转而拍拍巫童的肩膀,笑说:“好,好,你是大孩子了。”
巫童气得鼓起双颊:“你也不过比我大三岁而已,我很快个子就会高过你,力气就会大过你,你不要再把我当孩子。”
蓝甜笑了:“怎么?你要跟我比武么?”
“我.......我能保护你!”巫童看着她,眼睛里满是倔强,你就不能等等我吗?
蓝甜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姐姐没白疼你,今天辛苦了,快回去休息吧。”
巫童还有话想说,但见蓝甜头已转向屋内,只能咬咬下唇答应道:“哦。”然后捏着碗气冲冲地朝外走去。
蓝甜看向巫童离去的背影,像跟地板有仇似的重重地往外蹦,有些无奈又好笑,还说自己不是孩子呢。
蓝甜回转过头,笑容收了收,屋里还有个生气的祖宗呢,头疼。她在屋外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动静,这才推门进去,见纪斯言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轻轻凑近,蓝甜感叹这人怎么这么会长,五官长得都恰到好处。长长的睫毛盖下来,遮住了那双好看的眼睛,遮住了也好,至少不用看到他羞愤的眼神。蓝甜想不明白,自己也没干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为什么每次纪斯言看她的眼神都像在控诉,控诉自己轻薄了他。
说到轻薄,他的嘴唇真红啊,蓝甜还没有见过这种唇色的男子,应该挺软的,可为什么每次说出的话都这么伤人。鬼使神差地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他的唇珠上,触手柔软且滚烫,蓝甜这才想起他还在发烧。
她收回手,倾身将人抱到床上,他真的好轻,以后要让他多吃一点。
替他轻轻盖上被子,将浸了凉水的手帕拧干,搭在他的额头,蓝甜视线长久地停留在他烧红的脸上。良久叹了口气,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人看着弱不禁风的,内里却是个硬骨头。
当晚拢山寨正堂竹楼开宴,主题就是今儿大家伙高兴,烤猪、烤羊、烤鸡等等烤的金黄流油,铺满了整张桌子,所有寨众围着长桌,拿着肉串喝着酒,聊得热火朝天,吼得震天响地,热闹非凡。
蓝甜到的时候众人已经吆喝着喝了几轮了,蓝甜一路寒暄然后一屁股坐在蓝大当家身边,捧起一罐酒打开封口就“咕咚咕咚”狂灌,拿袖子一抹嘴,打了个酒嗝,这才舒泰。
蓝大当家手里搓着花生皮,笑着斜眼看她:“怎么,少爷还在闹脾气?”
蓝甜鼻子里嗯了一声,抓起蓝大当家剥好的花生放进嘴里嚼。
蓝大当家好不容易剥好堆成小山的花生被抓了一把,也不恼,捡起遗落的几颗放进嘴里,拿起酒碗喝了一口,啧了声:“这酒不够烈。”
“红尘醉香酒,一酒醉红尘,初入口清淡,再尝显回甘,越喝越有味道。”蓝甜又喝了一口,冲老爹晃了晃酒壶,“酒楼老板的藏酒都被我拿上山了哈哈哈哈。你以后就喝这种酒,别喝那些烈酒,太伤身。”
蓝大当家又灌了一口,含在嘴里,仔细品尝蓝甜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