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礼

到蓝甜在他屋里。

“你怎么在这？”纪斯言声音有些哑，拿起窗边的水杯就灌了一口，才舒服一些。

蓝甜拿起桌上的包子咬上一大口：“我敲过门的，但不见你来开门，我怕你晕倒在屋里，就进来看看。”

纪斯言面无表情地看一眼蓝甜，敷衍地说道：“谢谢，我还活着。”

蓝甜刚吃完一个包子又拿过一个，见纪斯言睡醒双颊红通通的，煞是好看，不由心生感慨：他皮肤可真好。

蓝甜嘴角扬起，问道：“你还没回答我呢。”

“什么？”纪斯言又喝了口水，让迷糊的大脑清醒过来。

“你做梦了？我听见你刚刚喊我名字，你梦到我了？”蓝甜笑嘻嘻地盯着纪斯言。

醒来后逐渐淡忘的梦境现在又浮现出一丝印象，细想又无迹可寻，纪斯言有些不好意思：“不记得了。”

蓝甜没再问，将剩下的包子塞进嘴里，拍拍手说：“走，我带你去挑木头。”

纪斯言跟着蓝甜七弯八拐地走上另一座小山坡。在纪斯言看来，依山而建的房屋极具隐秘性，外人进山很可能注意不到，看似普普通通一座山，拐过弯就出现一排小屋，错落有致沿山而建，隐在山林，从正面小路过来完全看不见。

拢山寨比纪斯言想象的要大很多，之前他都是被蓝甜直接带上山，没有过多留意，现在跟着蓝甜一路行来，才注意到山林中时不时有人在执勤巡山，还有经蓝甜提醒才能避开丛林里布设的陷阱。

沿着山路走了大约半盏茶时间，两人来到山上某处房屋，屋前堆满木材，院子里各种小家具琳琅满目。一个男子正在院中忙活，看手中初现轮廓的活计，像是把躺椅。

“木叔，我们来了。”蓝甜带着纪斯言直接走进院子，环顾一周后又问道，“我铁叔呢？”

“在隔壁磨刀。”被叫做木叔的男子没有停下手中的活，但他抬头扫一眼纪斯言问道，“这就是你找的相公？”

正要打招呼的纪斯言顿时哽住，接着就听木匠说道：“有点瘦，太斯文，不抗揍，你可别欺负人家。”

说到欺负时，木匠的眼睛转向蓝甜，明显这话是对蓝甜说的。

蓝甜无辜地拿起根木头乖乖站在一旁仔细端详，仿佛上面镶有黄金。想让蓝甜澄清是指望不上了，纪斯言只能自己上：“前辈好，在下纪斯言，现客居拢山寨，听闻前辈精通鲁班术，擅刻木雕，特来拜会。”

木匠听了一耳朵纪斯言正儿八经的自我介绍，停下手中的活，转过头对蓝甜说道：“你哪儿捡的活宝，挺好玩的，借我两天。”

“免谈。”蓝甜想也不想就拒绝，“木叔，你挑些好木头给我们，就当是给他的见面礼。”

“他也玩木头？他会做什么？”木匠揉揉鼻子，“不对，你铁叔不让我收徒。”

“他会木雕，雕得可好了，我见过！当然，跟木叔你是没法比的。”蓝甜笑嘻嘻地拍马屁，“这不上山来时匆匆，现在缺些做木雕的材料和工具，木叔你这里奇珍异宝多，赏几个吧。”

蓝甜边给木匠捶背，边哄着木匠进屋拿宝贝。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小甜甜都会伺候人了？怎么不给你铁叔按按肩膀？”一个光膀子的大汉从旁边小屋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锃亮的大刀。

“这就是你找的相好？太瘦了。”铁匠没等蓝甜回答，手挡住嘴边，但声音一点没放低，“比你木叔还瘦弱。”

纪斯言已经渐渐习惯山上人说话的方式，主打的就是直接。

于是纪斯言也很直接地将刚才的自我介绍重复一遍，铁匠听完哈哈大笑：“小甜甜，你上哪儿找了这么个读书人。”

蓝甜双手环抱胸前，右脚点着地面，不满道：“他能耐大着呢！”

“这就护上啦？”铁匠捏住蓝甜的鼻子轻晃，“不过他这文绉绉的气质，还真对你木叔的胃口。”

木匠此时正从屋里走出，白一眼铁匠，将手里几根木头递给纪斯言：“我很久没有雕这玩意儿了，反正放着也是放着，你拿去吧。”

纪斯言双手接过，定睛一看竟是黄杨木。他平时用的都是普通木头，拿黄杨木练手，是不是有些奢侈？

“这是什么木头？”见纪斯言诧异的神色，蓝甜拿过一根摸摸，在她眼里，木头都差不多，分辨不出有什么特别。

“这是高山小叶黄杨，材质坚韧，最适合精雕人物，品质属上乘。”木匠的声音不疾不徐地传来，“我这里还有一些，用完了可以再来拿。”

“哇，木叔最好了！”蓝甜立马狗腿地奉承一句。

“哟，几根木头就开心成这样，那铁叔也送个见面礼吧。”说着走进旁边小屋，一阵叮铃当啷声响过后，掏出一套刀具，一字排开在桌子上。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好木配良器，送你了。”铁匠大手一挥，大方说道。

“铁叔你真好！”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