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橙红
那天之后,彭莱很少在村里见到徐秦。
一开始彭莱并未在意,直到这天,彭莱在田里看到正要除草的徐秦,她冲徐秦招手,徐秦只是轻微点点头。
彭莱过去搭讪,徐秦不情不愿地回应着,然后找了个理由溜了。
彭莱不解,当天晚上去徐秦家,徐秦见是彭莱,直接问:“你来干嘛?有事?”
“没事不能来?”
“不好意思,我有事要出门一趟,不能招待你了。”
逐客令已经很明显,彭莱听得出来。
她哼了声,转头走了。
后面几天在村里撞见秦深,彭莱察觉到秦深刻意地躲着自己。
这时候彭莱才反应过来,秦深对自己一反常态,她不禁想到那个夜晚。
那夜秦深那个落寞的眼神如今想起,莫名有些让人心疼。
难不成是秦深喜欢上了自己,发现自己只是想一夜情,所以才对自己这么疏远?
彭莱想到这里,挑了挑眉,感叹:“不会那么狗血吧。”
当她打电话给蔡惊鸿说起这件事时,蔡惊鸿并不惊讶。
“你长得那么好看,还这么勾引人家,不喜欢才怪呢。”蔡惊鸿说。
“啊?那我岂不是很麻烦?“
彭莱最不喜欢处理这些情感问题,也最不喜欢被别人喜欢上。
蔡惊鸿云淡风轻地说:“不麻烦呀,你不是说他开始躲着你了吗?这就说明了他要放弃你了,你不用担心。”
听蔡惊鸿这么一说,彭莱猜测着,秦深应该是知道自己的真实意图,开始了打消喜欢自己的念头,这才躲着自己。不然的话,秦深一定会纠缠着自己。
想到这里,彭莱这才放了心。
其实这样也好,毕竟自己迟早是要离开这里,迟早是要和秦深一刀两断的,不过是早与晚罢了。
现在她已经在秦深身上得到了想要的满足,在这观音山也就再无遗憾。
她想自己是时候要离开这里了。
“对了。”电话那头的蔡惊鸿忽地问,“你男人那方面行不?”
彭莱知道蔡惊鸿是在说秦深,她笑了笑,说:“非常好,非常捧!持久耐用,用了一次还想用第二次!”
“看来你挺滋润的嘛。”蔡惊鸿坏笑道。
“害,你和那个弟弟怎么样了?”
一提这个,蔡惊鸿就冷冷说:“分手了。”
“啊,才几天就分了?”
蔡惊鸿无所谓地说:“谈恋爱嘛,不合适就换,干嘛要勉强自己。”
“……”
“你生日是明天呀我记得。”蔡惊鸿说起彭莱生日。
如果蔡惊鸿不说这一嘴,彭莱还真没反应过来明天就是自己生日。
说到自己的生日,彭莱第一时间就想到秦深。
因为秦深答应过她,要在她生日那天为她唱一首《金风玉露》
她在想,自己只是向秦深提了一嘴生日的事,不知道明天他记不记得是自己的生日,他还会不会为自己唱这首歌。
正想着秦深的事,电话那边的蔡惊鸿忽而说:“今年你不在中海,没办法帮你过生日,不过红包一定准时到。”
“……”
………
月上枝头,夜色弥漫。
晚饭后,各家各户均大门紧闭,村落小道静寂无声,唯有时不时的车辆行驶过的声音与狗吠声。
月光洒满了天井,月光溶溶。
秦深从屋里头走出来,把竹编簸箕上晒干的玫瑰花瓣倒石臼里,用石捣把玫瑰干花捣碎成粉末,然后过筛出来。
随后,秦深又把晒干的紫草捣碎成末,过筛,与玫瑰花粉混合起来。
秦深把提前制做的洛神花油倒入玫瑰与紫草粉末里搅拌均匀,最后有倒入一个白瓷器皿里,底下点了蜡烛燃烧。
细火慢煮,秦深坐在边上盯着火,一直煮到器皿里的液体有翻腾之意时,把备好在一边的天然野蜂蜡放进去,待蜂蜡受热隔化后再挤一颗维生素E软胶囊进去。
最后,秦深把器皿上的红色浓稠液体倒进一个小巧的瓷罐子里头,自然风干凝固。
陈子煜见秦深在天井里忙活,走过来看了几眼,没看明白,不禁问了句:“你在做什么?吃的吗?”
“……不是。”
“那是做什么?”陈子煜呆头呆脑地看着哥哥。
秦深:“做生日礼物。”
他记着明天是彭莱的生日,他还记着要在她生日那天给她唱一首《金风玉露》
他都记着。
…………
次晨,鸡鸣声响彻村子里里外外。
彭莱被鸡鸣声吵醒,有些郁闷地看着天花板。
半晌她才起身,第一件事就是推开房间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