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死
水画成精了,好看死了。
不过她没时间和他解释了,他们已经被村口大军团团围住了。
接下来就只能像被剥洋葱一样接受层层拷问了。
“哟~这不是随安嘛!好多年不见长这么大啦。”
首先发出攻击的是一位大妈,力度不大,寒暄程度,好接招,随安保持微笑不说话就成。
“这位是你男朋友啊!真俊啊!”
感慨的是位大爷,经常和大妈们一起跳广场舞,讲话嗓门挺大。
随安掏了掏耳朵,借此掩饰她那点难为情的心思,浮夸的开口道:
“哪能啊!我能找到这样的?今天刚遇见,都不认识。”
这话一落,就像给大爷大妈们开了个口子,他们眼睛通通射出寒光,如恶狼一般的盯着舒先森,七嘴八舌的闹开了:
“小伙子啥名啊!有对象不?啥工作啊?俺家里有个女儿……”
舒先森就像遇见风浪的一叶扁舟,被挤来挤去,十分无措,没见过这阵仗,只能呆呆的回答:
“我叫舒先森,在灵界做拘魂工作,没有象,一只都没有,更没有一对。”
“哈哈哈哈哈!”随安在旁边爆笑出声,先前看着舒先森无助的样子实在可爱,她心里恶趣味发作,就没有第一时间上去给他解围,就在旁边看着。
又想着让男人吸引火力,就没人来问她了,她落得轻松,何乐不为呢。
谁知道这人连对象啥意思都搞不清楚,实在是可爱又好笑。
听到了随安的笑声,舒先森有点委屈的垂下眼眸,抿了抿嘴:
她不帮自己就算了,还笑话他。
他可有哪做错了吗?
看到男人这幅模样,随安深深唾弃自己不做人。
人家是她的恩人,她个没心肝的坏家伙还让他被欺负了。
不行,恩人由她来守护!
主要是知恩图报,跟男人委屈的模样着实惹她怜爱没关系。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李大婶,你们家的那位最近怎么样啊,刘大爷,听说您最近遇见个大妈,来了个枯树开花啊,还有……”
舒先森看着挡着身前,还不忘反手圈住自己的女孩,悄悄翘起了嘴角,一双桃花眼噙满了温柔的笑意。
为了保护恩人,随安开大了,一张嘴跟机关枪似的,逐渐占据上风。
以往她是懒得回嘴计较的,都是长辈,她忍忍就忍忍了。
但今天,身后便是大恩人,她绝不能输!
一鼓作气,随安舌战群雄,终于赢得胜利,众人的痛点都被她找出来猛戳。
好在随安的记忆早就只剩零星一点了,她的痛点她自己都不清楚,更不用说以记忆生幻境的无有河了。
这一局,随安凭借丧失记忆险胜!周围的人群逐渐消失,归为透明。
随安终于能歇一歇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沉默不语,木着一张脸。
身体被交际掏空后,人就会兀然从心底涌上来一股悲伤颓靡,好像失去了对生活的所有兴趣,任由悲伤将自己湮没。
这种时候,她只想自己安静待一会充电,谁也不想搭理。
舒先森什么都没说,只是伸出了自己骨节分明的手,递给随安一朵嫩黄色的小花,然后顺势坐在她旁边,静默不语,和她一起感受清风拂过发梢,同时在鼻尖下撩来春天的气息。
这样的安安他见过很多次,就像太阳扎破的晨雾一样,单薄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散开,消失不见。
他只能祈求自己能给她一份力量,让她重新凝实。
身边少女感受到了男人的照顾,有点不好意思的扭了扭屁股,离他坐的远了些。
察觉到女孩的动作,舒先森只是低头遮掩眼底的苦涩。
他是陌生人吗?可是他们明明一起度过了好多个春天,每一个有安安的春天,他都记得很清楚。
舒先森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抱怨,安安不认识他才是寻常。
毕竟在之前的时光里,他从来都没能和她说上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