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界
人们,实在没有足够的力气跑远,她们甚至连互相安慰的力气都没有。
这是毫无希望的地狱,她们被恶魔诱骗,成为待宰的羔羊。也许羔羊都比她们幸运,不必被折磨致死。
就这样,随安无力地看着少女们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又看着有新的少女不停地进来。
她们都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来这的呢?随安忍不住想,如果这个世道能给她们一点作为女性生存的空间,如果她们作为女孩子也能被家人爱着,她们怎么会选择一个陌生人作为自己的救赎?
可惜在这个时代,战乱就是唯一的世道。被侵略的民族里少有人能活出人样,大部分都是下一秒做鬼的可怜人,连活着都是朝不保夕。
杀害在这个日本人的窝巢里不断的上演,死法却极少一样。
有一天,日本人一时兴起,想做个人皮灯笼。
点猪一样点中了生前的怨鬼。
于是,少女被活活剥掉了皮。
知道剥皮什么感觉吗?
从皮被划开的那一刻,底下的肉就会瞬间紧绷,也会因此对痛觉更为敏感。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这意味着接下来的疼痛将被你的神经放大数倍,直至最后疼到木然。
皮被掀开,下面血肉弹动。
骤然暴露,血肉新鲜,好似泛着水光,伴随着涌动的鲜血一跳一颤的,十分柔软,富有弹性,还会因为太过疼痛止不住地抽搐,连着筋一起。
最后连带整个人都开始抽搐不止,冷汗随着猩红的血一起泼落。
疼啊!!
死前,少女才知道女子的血原来不是脏的,而是跟男人一样都是红的。
好红啊,红了她的整片天。
少女气绝,脱了一半皮,还剩了一半,就像只赖皮狗,烂了半身皮,至死都没能活出个人样。
临时,日本人突然想看看: 一个水灵灵的中国女人若被晒干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于是铁钩刺爆了她的眼。
爆开的眼珠子垂掉在脸颊边,扯着鲜血淋漓的肉筋。
她就这样被钉在了猪棚旁边,开膛破肚的,和她的皮还有流了一地的肠子一起。
日本人风干了少女,就像在做一只风干鸡。
几天后,刽子手还对着友人津津乐道着少女的死状,只是在结尾时啐了一句:
呸,还真是个硬骨头,从头到尾就只是干嚎,没说一句求饶的话,真是无趣的很。
他不知道,少女求饶过,在声音哑不成声的时候,在最后快失去意识的时候,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哭喊着:
救救我吧,妈妈!
她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喊过一声妈妈,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少女泣血,含恨而终。
想起这一切后,随安心情十分复杂,特别不好受。
她多想告诉女鬼,战争结束了,日本鬼子早就被打跑几十年了。
有好多有志之士用血肉做针,理想做线,对着破碎山河缝缝又补补,一缝就是一辈子。到最后,他们真的缝出了好漂亮的一个中国。
随安真想让每一个没能走过那个年代的人知道,现在咱们不怕了,谁也不能欺负咱中国人了。
回忆结束后,随安泪水滑落。
她此时真庆幸舒先森背对着她,岁钦也不知所踪,她才能放任情绪出头。
但舒先森多了解她,就算不曾看她,也能感知到她的不对劲。
此时的沉默似乎就在告诉他:她经历了一次不好的回忆。
是啊,舒先森暗叹一口气,这里的灵几乎都没有什么愉快的生平。
执念难成,几个是因为爱呢,大多都是恨。
舒先森只能死死克制自己不要转身,不要吓到女孩。
“入灵最怕被执念扰乱心神,你灵体破碎也不是什么坏事,忘的快便不会太受影响。”
舒先森静静叙述着,冷静的语气像把梳子,把随安杂乱汹涌的情绪一一梳顺。
话音刚落,他似乎觉得这么说有些太过于冷淡,又补了一句:
“别怕安安,你可以的。”
语气带着舒先森特有的温柔坚定,让随安的心一下子就定了下来。
她可以?
随安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笃定地相信她,不需要任何缘由,也不带一点犹豫。
随安整理好了心情,故意略略浮夸地调侃道:
“那必须的!最强打工人!”
“不过,舒先森,岁钦呢?”
察觉到少女在笨拙生硬地转移话题,舒先森知道对她来说,他还不是那个可以大谈心事的人。
真是让人烦躁。
他语气恢复冷淡,抬脚往前走去,只留下一句:
“派他先去拘魂了。工作很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