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
"咳咳!你们俩个,差不多得了啊!别忘了还有我的药!"
苏午铭悬浮在一边的补灵阵里,用他唯一能动的眼珠子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他还躺在这呢!而且在场的,只有他是真正差点就因为异变而破灵,彻底死在回溯里的人。
这两个人是怎么个事啊!有没有人性啊!
听见苏午铭的喊声,舒先森朝女孩安抚一笑:
"我去灵主那给他取药。"
"嗯。"随安回以一个大大的微笑,目光温柔地目送男人离开,直至背影彻底消失不见。
"你果然不打算告诉他。" 苏午铭的声音传来,语气是难得的冰冷。
"你不是也没说?"
随安转身,走到吴明旁边,眸子平静无波,面无表情。
"呵,随安,你对他还是这么无情啊。幸好,我找回了记忆,不然还真拿你当朋友了。"
"吴明,少管闲事。"
随安语气暗含警告,十分的厌烦。话落,就不打算再逗留,转身准备离开。
身后再次传来声音,只是这一次,语气恳切低落:
"随安,放手吧。"
女孩离开的身影随之一滞,没有什么言语,沉默如丝,将两人紧紧勒住。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舒先森急促的脚步声。空气里紧张的氛围随之一散,两人都默契的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灵主消失了!"
舒先森眉头紧皱,语气中满是沉重。
"什么!"苏午铭瞬间忘记了一切旁的事情,吓得直接惊呼出声。
在场最冷静的人竟然是初来灵界的随安。
"很要紧吗?我看灵界也没什么变化。"随安出口询问。
"目前影响未知。主要是净魂问题。"
"净魂?"
舒先森把药倒入灵阵,若有所思,没有再说话。
看着这样的男人,随安也没用再追问,安静地站着。
半响后,他才终于像下定了某种决心,郑重开口:
"安安,午明,我得去一趟无有河!"
"傻树!你疯了!"
听到这话,重伤未愈的苏午铭挣扎着要起来阻止他,可是舒先森却不为所动。
"随安!你快劝劝他!那地方不能去!"
听到苏午铭的呼喊,随安睫毛轻颤,低敛着眼,不言语。
"安安……我、"
舒先森欲开口说点什么,可是没想到,就在他开口的那一瞬间,随安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十分苍白,他无措地停住话头,不明白女孩儿是怎么了。
此时的随安仿佛又回到了十八岁的那个秋日。
她很喜欢秋天,光阴变成了余温尚留的炭火,不骄不躁,还窜着几丝冬天的萧杀。
干燥的尘土气息夹杂着夏春的记忆席卷而来,她这位归客也再次变成了旅人,在回忆的山河里迷失。
"辞山!"
脸庞稚嫩的女孩就那样突然出现在汽车车窗外,一向冷漠的脸庞布满焦急与担忧。
女孩在透过车窗一个一个的找寻着她口中的辞山。
很多人探出头来,看着热闹,也带着艳羡和好奇,也有很多好心人在私语,帮她寻找着那位能令她如此勇敢的人。
"不好意思,我是家属!我来找我、家里人。"
如此高调出场的女孩很快就被工作人员拦住了,她只得焦急解释道。
"同志,你们帮我喊喊他,他叫辞山,21岁左右!大概185左右高……"
"安安!"
就在随安还在焦急解释时,她口中的辞山终于出现了,拎着大包小包,满眼难以置信。
"辞山!!"
女孩很是激动,工作人员见状也放松了拦截,让女孩能顺利穿过人群,向男孩奔去。
"安安,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比起女孩的欣喜,男孩更多的是关心,他放下手中的行囊,双手满满接住了女孩的相拥。
"辞山,很危险,会死的。"
随安紧紧抱着辞山,不肯撒手,泪很快就随着男孩的沉默一起涌出来。
面对随安的关心,辞山不可能无动于衷。
她平时对他皆是能避则避,冷漠平静,好久都没有露出这个样子了。
可是……
"安安,祖国护我成人,如今,它需要我,我必是义不容辞。"
辞山语气恳切,字字句句,果敢无畏。
随安如何不懂,他们这些被祖国庇佑长大的孩子,若能为此做些回报,简直是每个人梦寐以求的大好事。
"安安……我、"
这一次,辞山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就被随安以吻封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