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出了手，看到母亲眼中强忍的泪水时，她也只是干巴巴地说了句：“妈妈，别哭了，会过去的。”

翻来覆去的“别哭了，会过去的”却似乎并没有安慰到母亲，她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两个女儿的手，让她们先出去，她现在想和外婆单独处一会儿。

两姐妹互相对视了一眼后，便一起离开了房内，藤原夏落在后面，将门给母亲关上，甚至主动挡在门口：“姐，我在这里看着不让别人来打扰妈妈，你先去休息吧，估计晚一会儿还有事。”

藤原秋盯着小夏那张稚嫩面容好一会儿，随后她拍了拍妹妹脑袋：“还是我来吧，我是姐姐，这种事情应该我来做。”

“可是......”

藤原夏还在原地犹豫，姐姐却已经推着她往前走了，并朝她摆了摆手：“去吧，这里有我在。”

藤原秋悄悄拉了下门缝朝里望，见到母亲背对着门口，正看着墙上外婆的照片，一夜间好似消瘦了不少。藤原秋将门又轻轻合上，倚靠着门盘腿坐下。

藤原雅知将门拉开时，倚靠着门而坐的藤原秋险些往后倒，她忙慌用手撑着地面，打着哈欠向上望，又瞥了眼庭院里高挂的夜色，她松了口气，小声唤道：“妈妈，”

“小秋，你这孩子怎么在这里呀？”藤原雅知被门口的女儿也吓了一跳，“怎么不去休息？明天还有别的安排。”

藤原秋摇了摇头：“没什么，妈妈，你和外婆说好话了吗？”

藤原雅知微愣，她在这里坐着是为了让自己和去世的母亲多独处一会儿吗？一想到是这样的可能，她不自觉地抹了抹眼角，她深呼吸口气，想要将胸口渐渐泛上来的情绪强压下去。

“小秋，和妈妈到庭院里坐一会儿，好吗？”藤原雅知对着还迷糊中的二女儿说，在获得她的点头后，便径直地朝院子里长廊台阶上寻了个位置坐下。

静谧的庭院已没有了白日里人来人往的喧嚣，藤原雅知白日里强撑的情绪似乎在这一刻可以放下了，她和女儿并排坐在木制长廊，脸上慢慢飘起一抹怀念的姿态：“小夏出生没多久，我就带着你们一起回了外婆家，那个时候家里人的注意力都在小夏身上，谁也没注意你跑到哪里去了，等到晚饭的时候，家里才发现你不见了，大家急得在家里和外面四处找，差一点就要报警了，可后来你就从那里迷迷糊糊地走出来，一脸刚睡醒的样子......”

藤原雅知指着庭院花架后边：“问你跑哪里去了，你说你一开始只是来看看，结果不知不觉睡过去了，我当时气坏了，指着你一顿骂，我说既然累了为什么不多走几步回屋里睡？为什么要让家人这么担心？你当时吓哭了，还是你外婆挡在你前面，一直劝我别生气了，她说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有错，孩子不在身边那么久了才刚刚意识到。”

藤原秋静静地倾听着，也没打断母亲的话，藤原雅知停顿了好一会儿，随后她又开口道：“小秋，你之前是不是觉得妈妈很讨厌？觉得妈妈总是在要求你去融入，甚至无意识中要求你妥协改变？”

藤原秋反驳她：“没有，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

“傻孩子，”藤原雅知无奈一笑，“就算你会怪我们，妈妈也不会说什么，但如果再让妈妈重新选择，也许妈妈还是会这样，但是妈妈会好好保护你，不想让我的孩子受伤害。你也许不会想到，妈妈曾经和你是一样的性格，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变了，变得圆滑，能说会道，因为发现这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所以当我发现自己的孩子中有一个不太一样时，小秋，说实话，妈妈很害怕，妈妈不想看到你在集体活动中总是被人给丢下或者忘记，甚至大家根本就不记得你，你知道对于一个做母亲的人来说，那是多么难受的画面吗？所以妈妈那个时候一直对你说，你要主动去和小朋友玩，你要和你哥哥妹妹一样去融入这样的氛围，只有这样你才会开心。”

“妈妈，我......”藤原秋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她母亲摆了摆手示意她先等下。

藤原雅知：“可是有的时候想想，我为什么要你改变？我真的是在为自己的孩子好吗？她有自己独特的性格，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学会集体生活、学会融入？就是因为我担心你的性格以后上了社会容易吃亏，所以我就要求你改变，如果孩子改变了她的性格，她会开心那当然很好，可是如果她不开心，这样的改变就对吗？”

“你外婆这个人很固执，她说就因为社会在日新月异地变化，就要求她改变自己的习惯去适应大家吗？她就是这样。最难的大概就是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却硬生生地让自己改变去适应，哎，妈妈就算很明白这些道理，可也一样做不好这些事。”

藤原秋找准机会插话：“怎么会，妈妈，你现在不就是明白了吗？而且我也知道你们现在已经不会再对我要求什么了。”

“明白是一回事，道理人人都懂，可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做的好。日子又不能按照教科书般地过，算了，小秋，你先去休息吧，妈妈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