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主身侧已有六年，对公主的习性了如指掌，自从她知道公主要被迫和亲时，就在盘算如何帮助公主，好在在她们的劝说下，公主在最后关头回心转意，这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面具是为了应付出宫的，如今已离京，以后我会已真面目示众。”

“那画像……”

白兰莞尔一笑：“侯爷做事滴水不漏，昨儿夜里就潜入礼部把所有能证明公主身份的东西都换过了。”

狸猫换太子，能躲过一时，却不是长久之计，白兰看透了萧昭璟欲言又止的想法，提前答道：“撑不了太久，按照公主原先的念头，半年内，会日日下慢性毒药，届时将不治身亡。我会按照计划实施，最后真相会随我入土，也不会让公主因此成为两军交战的罪人。”

从一开始，她就抱着必死的信念；牺牲她一人能换来几个人的幸福，对她而言也算值得了。

“这件事还望王爷保密。”

萧昭璟朝白兰作了揖：“一定，我替长姐向你道谢。”

“王爷不必多礼，公主待我有再造之恩，这是我甘愿的。”

“往后莫再唤我王爷，长姐叫我昭璟便是。”

白兰点头后，萧昭璟熟练地从窗外翻了出去。

此刻京都某间房屋内，一男一女正执手比肩相看夕阳。

“白兰的家人，我已经安顿好了。”

“今后，我便不再是公主。”

“我们一起过普通人的生活。”

……

一切都在往既定的方向发展，沈雯也不例外，在目送和亲队伍离开后，就去找了孟寒至。

“我们和离了。”沈雯一进门就开门见山把话摊开，让孟寒至都惊了一下。她想，反正萧昭璟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拿他当个幌子应该问题不大。

她把玩着桌上的茶杯，语气冷冽：“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父亲就算做得再不对，也该交由大理寺判决，不该死得这般凄凉。”

“今日我便会离开王府。”

沈雯不仅言辞恳切，还带着怒不可揭的神情，让孟寒至一步一步走进这个提前设好的圈套。

果不其然，孟寒至中计，走到沈雯旁边嘘寒问暖：“可有找到住处？”

“暂时没有。”她楚楚可怜地说：“不过我可以在学堂将就。”

“使不得！小姐喜静，我有处房屋正好适合……”

沈雯看着孟寒至侃侃而谈，好像越来越看不懂他了。上一世明明把她拒之千里之外，要多冷漠有多冷漠，这一世却像变了个人似的，事事以她为重。

为了了解孟寒至到底在想什么，她一咬牙，决定还是肌肤接触一下。

于是，她的视线锁定到孟寒至的放在桌面的手上，一鼓作气伸了出去，在接触到他肌肤的那一刻，失真的声音再次传到她的耳际。

不过，她在刹那间失神，如果她没听错、如果他也没撒谎，那刚才听到的话……就是真的！越想越后背发凉，沈雯的思绪也越理越乱。

“沈小姐？”

孟寒至的手在她面前挥动，扇出的风拂起她的碎发，夹杂淡淡墨香的气味钻进她的鼻孔，沈雯回神寻了应对的话术，不动声色将此事翻篇：“多谢孟公子好意。”

她在心中暗自盘算，她要找的东西大概率在国公府，或者是孟寒至常住的其他宅院，但如此贸贸然答应会让他起疑心，于是摇头拒绝：“这桩婚事是圣上所赐，不宜被旁人知道。”

可能是被萧昭璟影响，她竟也能眼泪说掉就掉，言语之中的委屈在眼泪掉落的那刻尽数涌出，美人落泪，我见犹怜。

此刻沈雯心中暗喜，多亏冬青平日看的那些话本，每日耳濡目染，她的演技已经炉火纯青。

“放心，我会帮你瞒住。”

孟寒至低头看着她，眼里笑意难藏，轻哼一声，心想：萧将军，等你回来我送你一份大礼。

此时在客栈房间的窗户边，萧昭璟正将手负在身后望月怀远，人在此处，心却飘回了京都。

他在想，她此刻正在做什么？

昔日和她一同经历的光阴涌现在他的记忆中，他笑了。

手中握着的玉簪突然滑落，应声而碎。萧昭璟飞快蹲向地面，抬手拾起断成两节的簪子，食指却被划伤一道口子，鲜血从伤口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