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供
密道内,江柳钦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拿到刀抵在刘从正的喉上。火光舞动,黑漆漆的密道内霎时通明,她身后,地上躺着一大一小,显然是刘从正的妻儿。
刘从正视线移向地上妻儿,顿时急火攻心,也顾不上江柳钦手中的短刀可以随时对自己生命造成的胁迫,他眼神狠厉,手腕一转,袖中暗器如疾风迅猛朝江柳钦袭来。
江柳钦见势,偏头闪躲,手中火折子掉落在地,手中短刀还未收回,那人便疾步上前,如风般一掌打住她的胸口,她不由得踉跄一下,退后了几步。
江柳钦咽下喉中的腥甜,抬眸望去,凌声道:“你会武功?”
刘从正没有回答她,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朝着江柳钦步步紧逼,眼神中透满浓烈的杀意。
江柳钦被他逼的后退几步,她原以为一个雍城的五品文官是没有功夫的,如此看来,刘从正不仅深藏功夫,武功还很高。
失策了。
那柄软剑通体散发着银色的光泽,柔软而又灵活,却又极薄而锋利。
她绝不能就这样将性命断送于此。
“刘大人!”江柳钦喊道,她努力克制自己颤抖的身体,让自己看起来神色如常,“你的妻儿没死,只是昏迷了,我并未伤害他们性命。”
刘从正停下脚步,顿了一下,接着又将软剑指向江柳钦,说道:“那又如何?你会放我们走吗?”
江柳钦愣住了,无言以对。
她确实不能放他走。
这是能留在哥哥身边一同为谢家翻案的唯一机会,况且,这一城遭难的百姓,惨死的小短丁,造成这一切的元凶之一,是他。
她也不可能放他走。
江柳钦渐渐握紧手里的短刀,看向那柄软剑,她自知自己打不过刘从正,所以她只能拼尽全力拖延时间,密道外的侍卫一旦发觉她还没有出来,必定会前来查看。
眼前软剑挥动如影,快如疾风,刀光剑影之间,江柳钦一招又一招败下阵来,她不会武功,只能蛮力挥刀,可对于身手矫健,剑法灵活的刘从正来说,无疑是鸡蛋击卵石,不自量力。
看着江柳钦招招败落,他并没有使出全力,而是像逗猫儿似的,消耗她的体力,继而一击毙命。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刘从正挥着剑,问道。
江柳钦逐渐没了力气,刘从正显然在捉弄她,她身上被软剑划伤了好几下,招招狠厉而不致命,却叫她每招都需拼尽全力抵抗。
他继续道:“你很聪明,但可惜了。”
说完,刘从正手腕突然发力,握着那柄软剑直直地向她刺来。
江柳钦下意识侧身欲躲,可剑影飞快,她看着剑锋朝她袭来,瞳孔微震。
忽然眼前一刀刺眼的白光,江柳钦被刺得用手遮住眼睛,二人被迫停下了动作。
密道开了,面前站着一位俊美清冷的男子,他不等刘从正反应过来,抽出腰间那把剑,一踏而上,身姿如影,精妙的剑法使用得如云流水,快得令人眼前眼花缭乱。
刘从正逐渐落下风,年轻男子扬手收鞘,快步上前手握剑梢死死抵住他的喉脖,容不得他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双承剑……”刘从正喃喃道,“是你,谢承煜。”
谢承煜示意随从上前扣押刘从正,他卸了力度,收了剑梢,刘从文才垂着头大口大口的喘息咳嗽。
他看向江柳钦,逆着光,江柳钦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是扶着墙壁,气息虚弱说道:“将军,你怎么回来了?”她转念一想,又问:“我这算通关了吧。”
谢承煜缄默,视线转移到她身上,少女脸色苍白,额前鬓发发有几分凌乱,血液流过伤口缓缓浸染衣裙,显得有些狼狈。
江柳钦一副没事的神情,转身对着刘从正,嘴角浮现淡淡笑意,语气之中还带着点得意,说道:“你方才问我如何知晓你在此处。”
“可曾听过灯下黑?”她继续道,“方才你但凡一剑刺死我,说不定真能逃出去,可惜了……”
刘从正脸色铁青,谢承煜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无语。
打架的本事没有,倒是长了张气死人的嘴。
谢承煜让人把刘从正一家带下去严加看守,一旁的小姑娘又穷追不舍地问了一句。
“将军,我算通关了吗?”
江柳钦自认为再怎么说,也是发现刘从正德踪迹了。在查完综卷账本之后,她去了一趟那家商铺,商铺被收拾得很干净,丝毫看不出有人的痕迹。
后来,她去找谢承煜讨要随从之时,他不在,她又转头去找副将何吉春,顺便打听些有关刘从正的一些旧事,比如他的习惯,性格,有无外室等等。
她当时猜想刘从正应该不会那么蠢笨,留下这么多东西,还藏在那家商铺里,应当是有什么相好的,不被世人知晓的,隐匿于其家中。
副将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