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5 章

晋阳公主怔怔地听我说完，忽的流下泪来。她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你与他在晋阳，便已相识？”我默默点头。她嘲讽地一笑：“原来，那位突厥使臣来长安时，所说的求娶‘居住在晋阳时的公主‘，原来.......原来是你？”

我脸上微微泛红，道：“可汗一直误以为我是圣上的女儿，这也怪我，未曾向他说明身份。”

晋阳公主冷冷道：“你......既然知道他指的是你......为何又将我......将我推了出来？”

我被她刀锋一样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加上本就理亏，只得硬着头皮讪讪道：“那时我并不知道颉利可汗对我.....对我......以为不过是有些好感罢了。本想嫁过去一个大唐公主给他，他因着两国间的友谊，也会好好待你，你们日后也定能日久生情，琴瑟和鸣。谁知道他.......总之是我一时糊涂，害苦了你，当真是二嫂对你不起。”

晋阳公主冷笑道：“我也不想去管二嫂与他之间的事。适才二嫂问我，是否知道女人最想要的是什么。本宫不才，不懂得二嫂所指，然而我却自小便懂得，女子最重要的是三从四德。恕我愚笨，从来未曾听说过有夫君仍在，而委身他人的道理。二嫂身为我长安第一才女，自比妾身更加饱读圣贤之书，还要向二嫂请教，可否会有良家女子于夫君离家出征之时，与他人私相授受的道理？你与四哥之事我是没权利也没立场去管，但是颉利可汗，可是我名正言顺的夫君。我即已嫁于他，便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像二嫂这般丈夫仍在而再嫁他人之事，我却也做不出来。我也不管可汗对二嫂心意如何，即便他此后再也不见我的面，本宫也是他明媒正娶娶来的正妻，此事天下皆知。二嫂如执意留在突厥，也只能做妾室，日后你的儿女见到本宫，也要称一句嫡母。当然，你们二人也可合谋将我杀死，将我的尸首送回大唐。若是想让我活着回到大唐，那是再也休提。”

晋阳公主的话，便如同刀子一般，生生插到了我心里。我真是做梦也没想到，当初看着如此柔顺温婉的晋阳公主，居然被逼急了会如此执拗。早知有今日，我真是万万不会推了她出来顶锅。若换作别人比如汝南公主，未必会对颉利可汗一见钟情，自然也未必死活都要留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身边。真是悔不当初。

而晋阳公主的一番话，让我忽然意识到，我与古人之间，还是有着巨大的三观差异。也是奇怪，这李唐家族成天竟出一些大伯子霸占了弟媳，儿子娶了庶母，公公强娶了儿媳妇之类的狗血事，怎么到了这丫头这里，就满口的三从四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