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词
“冷总,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还僵持在那边,温世白先忍不住了,“你是在羞辱您的未婚妻吗?”
——谢谢你解围啊温少,但是你这个话说出来感觉我更加可怜了……
“什么叫羞辱呢,温少?我只是在教我的未婚妻最基本的规则罢了。如果一件事情,连一个大学都没有上过的小女孩都知道,我的未婚妻却不懂,我可以有充足的理由怀疑她就是故意在忤逆我。”冷亦寒的语调不带一点点温情可言,就仿佛沈月婉是他的仇人而不是爱人,他就是要如此去羞辱对方。
沈月婉看着我一直在哭,似乎也曾试图忍耐过几次,但是冷亦寒作为一个社会的上位者对她全方面的压迫让她除了哭泣什么也做不了,她哭得实在是太无助,弄得我都有点心疼了。我此刻无论怎么做是喝还是不喝,最终结果都会让沈月婉更加难堪,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而且于欢欢曾经那么欺负过她,我在此刻帮她结束这种僵局也是应该的:“冷总,我怎么喝都可以吗?”
冷亦寒原本还在和温世白对峙,这话问得他回过头一脸难以理解地看着我:“什么意思?你想怎么喝?”
我略带谄媚和猥琐的一笑:“能不能拿个打包盒,我想带回家喝。”
这话一说,原本还在剑拔弩张的三个人加上沈骄阳一起看向我,沈骄阳最先反应过来:“不是于欢欢,你有毛病吧。”
——不就是病嘛,弄得像谁没有一样,现在核心危机就是那锅甲鱼汤,我只要能想办法让那锅汤消失,我看他冷亦寒等一会要怎么办,总不能再逼沈月婉吃酱排骨吧?冷亦寒的人设是霸道的总裁又不是过年的奶奶,我不信他还能连着逼沈月婉吃两次菜?
冷亦寒本人似乎也没有想到这个变故,皱着眉揉了揉太阳穴,犹豫了好一会,似乎又想说这个又想吐槽那个,最后也只能揉着眉毛叹了一口气,语气倒是似乎恢复了一些:“随你吧随你吧。”
我答应了一声,跑出去找打包盒,没几秒又转头对着包厢:“冷总,能不能出来结个账啊?打包盒要一块钱……”
这下别说冷亦寒,沈月婉的眼神都有点无语了。
沈骄阳更是话也说不出,反应了好几秒才站起身,大概是想过来帮我,忽然跟我眼神对上。我对他轻轻摇摇头,他犹豫了一下,也就坐回去了。
冷亦寒沉默了一会,扫了一眼沈月婉。
我背后其实也在冒汗,表情上装着一副不聪明的样子:“冷总,不是今晚做东吗?来帮我买个饭盒吧?”
我又催了一次,他才终于动了起来,出门前还扫了一眼温世白,眼底威胁的意思十分明显:“……快去快回,我怕有人不老实。”
我在门口翻了个白眼:得,临了还恶心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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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亦寒到了门口跟我开始往外走,走着走着我感觉肩膀上一重,转头就发现他一只手捂着额头,一只手死死捏着我的肩膀:“……冷总?”
他闭着眼睛死死皱着眉,没有回话,只是不太清醒地用鼻音答应了一声。
“清醒了?”我观察了好一会,才笃定地开口问道。
这句话却好像一下把他敲醒了一样,他猛然睁开眼睛,再看我的时候,眼神和神态又鲜活起来,尤其是那种冷厉又深不可测的气息,又回到了身上:“扶我去洗个脸,于欢欢。”
我带着他往前面走,小声说:“为什么要那么对待月婉?为什么不跟她好好交流?”
“不知道……”他说话还有点吃力,脚步声也很拖沓,似乎刚刚从一场梦里忽然惊醒,身体还在疲软中一样,“我刚刚很奇怪吗?”
“像个甲亢易怒症,一口气揍一车面包人那种。”我小声吐槽,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轻笑,一口气这才终于放下了——冷亦寒好像真的恢复了。
他在洗手台那边拧开水,掬一捧打在脸上,我就靠在旁边洗手台上看水珠在他的鼻梁上滑滑梯:“所以你等会儿回去要跟月婉道个歉,你怎么能那么逼人家吃饭呢?她是你未婚妻,她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呗,你管天管地还管她挑不挑食啊。”
“常羊干戚……”
“什么?”我没听清冷亦寒在嘀咕什么,侧过脸凑近一些,“你说啥?”
“……那天我们在得月楼吃的菜,我点的是常羊干戚。”冷亦寒一手撑着洗手台,另一只手捂着额头看向镜子,就像看着自己的仇人一样,“你还记得我点的菜吗?那个关于刑天的故事。”
我皱起眉,隐约感觉冷亦寒正在触碰某些不得了的禁忌:“你想说什么?”
“刑天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砍头了,他认为自己还是那个上古将军,他自己是看不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没有头的怪物,他还是像平时那样行动,却没有意识到在别人眼里,他已经是怪物了。我也一样,我知道,很多时候我自己就会在某些时刻变得很奇怪……有时候我会控制不了我的行为,他们会在我意识不到的情况下失控,我不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