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石正找借口拜别黎兮舟，打听到王爷被关押的地方，独自一人去看望王爷。

监牢门口的守卫拦住石正，不让他进去。

石正灵机一动，掏出一些银子塞给守卫，守卫佯装拒绝，石正说道：“大人在这里守着太辛苦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大人喝些茶水润润喉。”

两守卫接过银子对视一眼，一人说道：“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守卫利索地把石正放了进去，叮嘱他不要去太久。

监牢昏暗，地面有些潮湿，长着些许青苔，踩上去很湿滑。

空气还算流通，只隐隐能闻到些难闻的气味，像是霉味。

牢房里关押着许多犯人，石正一一找过去，拐了两三个拐角，才找到了关押王爷的牢房。

褚南煦被单独关在一间，附近的几个牢房都是空置的，他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王爷面朝墙壁站立，透过墙上那一扇小小的窗户望着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小声喊：“王爷？”

褚南煦闻言转过身，神情坦然：“你怎么能进来？”

看到是石正，他毫无意外，他猜到石正一定会向黎兮舟打听他，而黎兮舟会告诉石正实情。

“我给了狱卒一些银子，他就放我进来了。”石正跪了下去，“王爷，是属下失职，害王爷在此受苦。”

褚南煦摆摆手：“你起来，跟你没关系。今日这是旁人设的局，躲不过的。”

石正不为所动：“王爷，今日我不该离开你的，如果有我在，事情不会这样。”

“石正，你不用自责，就算你在，也改变不了什么。”

“有我在的话，至少被关在这里的就不会是王爷了。”

褚南煦走上前，蹲在地上，与石正同高：“石正，你不必担心，我很好，不会有事。”

“王爷，你这样，属下该如何向陛下交代啊？”

“这事不要告诉皇兄。”

“不告诉陛下怎么办啊，难不成让你真背上杀人罪名？”石正几乎要哭出来了。

褚南煦把胳膊从铁杆空隙伸过来，拍了拍石正的肩膀：“会有办法的。实在不行，再找皇兄出面也不迟。”

“王爷，不如我去找县令，承认是我杀的人，这样就跟王爷你没关系了。”

“胡闹！”褚南煦压低声音吼道，“陈三虎的死有蹊跷，不一定是落水所致，若能查出他的死因，或是找到别的证据，事情还有转圜余地。如果你说是你杀的，那就是直接承认他的死与我们有关，我和兮舟，同样脱不了干系。现下最重要的，是你要配合兮舟，一同找到证据，找出陈三虎的真正死因，这才是救我出去的最好办法。”

“可是王爷……”

“不要可是了，石正。我在这里很好，很安全，你当下的任务，是辅佐兮舟。”

石正握紧拳头：“好。”

他们交谈之际，褚南煦听到黎兮舟的声音，他让石正先躲在一边。

不多时，黎兮舟出现在视线里，她背着一个很大的包袱，两只手里提满了东西，胳膊上还挂着一个食盒。

她左右张望，应当是在寻找褚南煦。

褚南煦朝她挥挥手，她一眼便瞧见，朝这边大步走来。

她蹲下，把东西全部放到地上，又一一递给褚南煦。

“这是一些书籍，无聊时你可以看看。”

“这是两坛我从家中带过来的水，牢里的水不干净，你喝这个。”

“这是几件衣服，你勤换，牢里不干净，怕是生跳蚤。”

黎兮舟打开食盒，从里面取出她买好的饭菜：“这些是我挑你平日爱吃的买的，你多吃点。”又从怀中掏出一包点心：“这个你留着，晚上饿了吃。”

褚南煦乖乖点头，指着旁边没有拆开的大包袱：“师父，那是什么？”

黎兮舟打开包袱，里面赫然放着一条棉被。

黎兮舟一点点把棉被塞进去：“干草堆睡着不舒服，我给你带了条被子，你晚上睡觉垫着。”

“好。”

“你等我，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我会想尽办法，找到对策，不会让你在这里呆太久。”

黎兮舟话间抬眼，对上褚南煦笑眯眯的眼睛，她有些嗔怪：“你好好听我说，笑什么？”

“师父，你是不是很担心我？”

“嗯。你因我入狱，我怎么能不担心？”

虽然不是褚南煦最期待的回答，但他已然十分满意，笑意愈加明显：“师父，你不要一直说我是因你入狱，这件事情跟我有关系，我不是因你。”

“如果不是我的连累，你也不会这样。”

“师父，没有连累不连累的。你是我师父，我是你徒弟，我们本来就是一体。”褚南煦笑意不减，“师父，能当你徒弟我真的很开心，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