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随着阉人一声高喊开路，众卿纷纷退让至大院两侧。

庙内祈福正式开始，帝后携手同行至高台，宁妃早早出来，久候于门口。

“皇上、皇后万安。”她半蹲问安道。

只是下压的手臂很快又被皇帝亲自扶了起来，“无需多礼，这场祭礼你办的很好，朕十分满意。”

“这不过是妾分内之事，邻国敌军蠢蠢欲动，天灾人祸同时降临，九皇子之事也尚未过去。妾无能，也就只能做这些礼佛相关的事情了。”宁妃拂胸暗暗叹了口气。

“妹妹这是过谦了。”皇后微笑道。“前朝之事，后宫素来不干涉，你无能又有何妨？倒是咱们后宫的这些琐事，妹妹一直都做的很好，李若今日的祭礼，哦，我还曾听闻前些日在萧妃宫中，萧妃发怒杖责了丽嫔，还是妹妹帮忙让萧妃消气的呢？”

宁妃扯了扯嘴角：“皇后说笑了，妾也不过是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明哲保身罢了。”

“如今朝廷内忧外患正值用人之际，萧妃，确实有点不懂事了。”三人前后往里走去，皇帝接过方丈递过的香，拜了拜，顿住后又凝神道：“夏国隐约有动兵的迹象，外面那些，”像是在忍耐，他顿了顿才道，“个个都以储君未立，朝廷根基不稳以致于敌国虎视眈眈为由，来搪塞。”若有若无的，他的视线扫过皇后，停在皇后稍有动摇的脸上，“有不少大臣声称众皇子中，如今三皇子为储君的最优人选，不知皇后有何看法啊？”

闻言，皇后不露声色地接过香，服侍着道：“皇帝正值壮年，立储一事缓一缓也无妨。”

“但他们说的也没错，靖王是嫡出，也有理事的能力，于情于理，朕都应该选他为储。”

“一切但凭圣上决断。”皇后迅速半蹲，低着头，余光微瞥这皇帝微愠的面色。

“宁妃觉得呢？”

“妾无能，发表不出意见，皇上觉得好，便好。”

“衍儿也是朕的儿子，你就没半点想法？”

宁妃轻笑道：“衍儿纨绔，不喜政事您不是不知。让他打打仗就算了，治国.......”她又看似无奈地淡淡摇了摇头，“衍儿是断断办不到的。”

“没有谁是天生会治国的，”皇帝顿了顿，看似漫不经心低环顾了番四周，“学学就好了。衍儿也是朕的儿子，朕的骨肉，有朕在，他也差不到哪去。”

“圣上！”宁妃有些许慌张地颔首。

圣上看似面慈，实则多疑，素喜制衡。让朝中之人河蚌相争，他来得利。之前宠赵曦的原因也不过如此，现下他说这些句话分明是见赵曦恐因叶孀之死不中用了，欲将衍儿提上来与靖王制衡。

可皇后看似孱弱，但执掌后宫多年，眼线遍布前朝后宫，纵使主动让出了部分权利，但她也不是好对付的。

如今局势确是她一手促成，渴望得见的，但欲速则不达，进展的快了也不好。

“妾也望着衍儿有朝一日能有所成就，可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衍儿擅武，一心想成为像乔将军一样绝世无双，扬名立万的将军，圣上又何必在其他地方揠苗助长他？”

“乔海……？”皇帝微微眯起了眼，“衍儿也崇拜他吗？”

“乔将军劳苦功高，耍得一手好枪，驰骋沙场。庆国公发生憾事后，朝野上下有威望的武人不就只有乔将军一个了吗？别说像衍儿这样的武人了，其他平民估计也……”宁妃原本轻笑着，随即意识到什么，略显惶恐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妾失言，恐妄议了朝政还请圣上责罚”

“你说的，也不过是一个母亲观察自己儿子的喜好，观察出来的，不算朝政，但说无妨。”皇帝回身，大步走至门前，，文武百官皆工工整整地跪地，唯有乔家隐隐有所异动，略显刺目。

“瑛儿，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圣上都到了。”

“有点事......嘘，母亲，待会再说吧，圣上出来了。”

皇帝敛起视线，漫不经心低扫过群臣，终瞥头望向皇后。

“皇后呢？可有什么感想？”

“妾也不过一介妇人，能有什么感想，只是想到了曦儿。九皇子虽不是妾所生，但他也是自幼叫妾母后，妾看着他长大的。如今躺在病床上，高烧不退，妾也是心疼，咳咳。”

“皇后您身子也要多顾及贵体啊，”宁妃小步上前扶住了皇后，“乔小姐能力不俗，自幼聪慧，想来在自证清白的同时，也会替皇上和您分忧，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总不可能真像外头一些不可信的谣言说的那样，什么乔家算计庆国公一家，故意让漏洞百出地让乔小姐以妇人之间的嫉恨之名，摘去乔家，除去叶孀，进而又借以此缘由过于荒谬为由，洗清嫌疑什么的......”宁妃摆手轻笑了两声，“要妾说，城里有些人就是喜欢阴谋论，皇上您可万不能听信了去。”

“既知道是谣言，妹妹今日又何必如此糊涂，将这些话放到皇上跟前来说，后宫里最忌讳的不就是这些个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