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邦的彼端*
入了最糟的境地。原本期待用假期来淡化矛盾的乔茜变得彻底迷茫起来——因为只要有掠夺者与斯内普的敌对参与其中,莉莉和佐伊的关系只会节节恶化,如今一不小心就会向着无可挽回走去。
而她和玛丽对此都无能为力。所有人都铆足自尊,蒙蔽双耳,不愿倾听对方的立场,也不愿退让一步,那换谁都只觉得这个情况无解。
也许这种剑拔弩张会持续很多年,毕竟没有人能一夜长大。
乔茜懂得这个道理,但不妨碍她觉得当下的一切事端都在如洪水猛兽般闯入自己的世界,撕咬她所看到的真相。她没有告诉任何人,但在一些很累的时刻,她只希望扔掉魔杖,重新做回一个普通孩子,而一切都恢复成普通的模样。上学,放学,和艾莉森玩耍,帮妈妈做饭,晚上在被子里打着手电筒,再和艾莉森一起看绘图故事书。生活寡淡但幸福,没有学院争端也没有飞来横祸。
但无论是念旧还是逃避都对她没有好处,所以每天早上拉开帷帐,她还是会说服自己穿上校袍,拿起魔杖,去面对每一件需要面对的事。
既然宿舍里的矛盾无法解决,她决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尽可能地利用空闲去寻找钱包。艾莉森给了她五加隆,虽然足够她过到学期末,但远远补不齐那消失的一袋西可。再说,那个钱包是她在霍克斯黑德的杂物店里精心淘来的,浅蓝色的真皮上印着一只小猫的轮廓,边上还吊着一只裁剪出来的猫爪。她对此爱不释手,丢了真的很可惜。
时间很快来到一月底,开学已有莫约两周。雷古勒斯在周五的晚上留在公共休息室里完成他的魔法史论文,探讨一七零九年那场通过禁止养龙法案的巫师会议。第二学期的学业任务相比秋天显著繁重,若想确保在学期末的成绩单上看到理想结果,他必须将绝大多数的课余时间投资在书本与羊皮纸上。周末还要分别去图书馆和温室准备下周的魔咒课单元测验和草药课小组实践,再加上排在计划表里的其他两篇论文,他必须在今晚就将一门课的作业收尾。
临近周末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称不上冷清,但也算不上热闹。小巴蒂·克劳奇与穆尔塞伯他们在角落的沙发上聊天,而大多数学生和他一样,即使是休息日也没有太多空闲,坐在扶手或雕花椅上满不情愿地翻阅书籍或笔记。狭长的房间看上去比往日拥挤一些,大概是因为不少人还是选择在非迫要情况下避开图书馆与平斯夫人虎视眈眈的目光,还自己一点闲散与清净。
雷古勒斯一旦开始学习便会非常专心。不同于许多坐立难安的同龄孩子,他处理起一项任务就会完全沉浸其中,忘却与之无关的一切,思维跟着纸笔飞速运转,直到结束才重归现实。虽然今天是周五,在休息室坐下后也花了他一些时间才进入状态,但在埋头奋笔疾书时,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人群和动静。
论文接近尾声时,头顶忽然有声音将他打断。他愣了一秒才看去,发现站在旁边的人是同年级的莫娜·亚克斯利。
“我是来还你书的,布莱克。”她笑笑,将一本黑色封皮的书往他手边一推。他看一眼书名,《防御与威慑魔咒》*,是他在写弗立维教授布置的额外学分作业时在图书馆里借阅的。有一天在早餐桌上翻阅时被亚克斯利看到,出于感兴趣的原因也就问他借走了。
“噢,好,谢谢。”他瞥了一眼莫娜,“没什么事的话我继续写论文了。”
莫娜耸耸肩,转身走开了。雷古勒斯顺着她背影的方向望去,发现她回到的位置对面坐着艾莉森·莫洛。她从去年开始就卷起了自己的头发,日常表情冷淡,所以即使侧颜看上去与乔茜如出一辙,雷古勒斯也能很清晰地意识到,她们是两个人。
他稍打量艾莉森两秒,然后视线重新落回羊皮纸上,却发现自己很难再专心。
如果乔茜被分到斯莱特林,她看上去也会是这样的吗?
一个念头猝不及防在他脑海中闪过,他却摆首,没敢深思下去。他不常在写作业时想到她,会觉得棘手,让他难以继续处理学业。上学期有几次在很累时发呆,回过神会发现自己在想和她有关的事,比如从火车窗外落到她棕发上的那缕阳光,比如她书包上的那串雏菊挂链。眼前闪过栩栩如生的画面时,他才恍然从幻境中惊醒。
可即使如此他也保持缄默,将一切秘密都藏在心里。遇见她时故作冷淡,避开她的笑容不是件容易的事,但他必须这么做。刚入学时在外人看来,他和乔茜顶多也只是互相认识的关系,在公共场合擦肩而过时打个招呼,他和所有点头之交之上的人都这么做,没什么好多想。但在那场如火如荼的魁地奇模拟赛后,一切就开始向计划外发展。
送她去医疗翼算是他的一时冲动,回头想来,他当场给出的说辞即使有理有据,对足够敏锐的人来说也足以招致猜疑,比如小巴蒂·克劳奇。他不知道乔茜与小巴蒂早在分院仪式上就有过一场围绕他的不愉快经历,后来也旁敲侧击地向身边人打听过。具体细节仍然是谜,只模糊地得知乔茜向小巴蒂询问布莱克家族与斯莱特林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