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承诺吗？

“你知道，我们的计划好像正向着一条疯狂的不归路发展。”艾莉森双臂抱在身前，信服的表情里带着一丝见鬼，“好吧，更确切地说，是你的计划。”

乔茜在黑暗里歪一下脑袋，不置可否。

“但这是唯一的办法。”她补充道，不然她也不会铤而走险。责任的巨担落在自己头上，而一旦失败，那一切都将无可挽回。

艾莉森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确定你准备好了吗？”她问，语气缓下来，少见地在通往目标的计划前踌躇不定，“我们还有时间，还是可以想些别的办法。”

乔茜靠在墙壁上，险些轻笑出声。这话她觉得艾莉森自己都不信。

“真好玩，通常都是我谴责你的计划过于疯狂，而你说除此之外就没有第二种办法。”她摇摇头，今晚真是荒谬得连世界都颠倒过来。

艾莉森滞愣一秒，然后埋下头，藏起一笑。这些天已经没有什么能让她感到惊讶。

“这从来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乔茜。”她说，语气沉着，“你和我，其实比你想象得还要更为相像。”

你需要小心，他们可能会再度跟踪你去医疗翼，把银西可混入钱币塞进你手里，或者更直接——让你在他们面前摘下蓝宝石戒指，以证明他们的怀疑是对的，艾莉森如此告诫她。如果是前两者还好，医疗翼能用任何生理隐疾的理由蒙混过关，银西可在你手里也不会有任何影响，但千万不要过于轻易地摘下蓝宝石戒指。我戒指从不离身，每次有人问起要不要摘下时也总是拒绝，太过容易可能反会招致他们的怀疑——毕竟那和我的行事风格相差甚远，而你在其他扮演我的方方面面也不可能做到完美无缺。

“我是凭借充足依据下的结论。”艾莉森又一扯嘴角，回忆起她们小时候极其失败的那几次身份互换。目的是为了整蛊，而被抓包无一例外都是因为乔茜在关键时刻表现得太过心软。

乔茜显然也想起一样的事。“放心。”她不甘示弱地重申，“我知道我要走进的是一个怎样的虎穴，我不会再让他们怀疑。”

艾莉森却联想到别的什么，心里叹一口气，面不改色地拍拍她肩膀，“话别说的太早，我亲爱的好妹妹。”

乔茜这回没太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只觉得不服气，于是抱着双臂撅嘴片刻。

艾莉森看她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别开脸偷笑。

“好了，我相信你会做得很好。”她又话锋一转，连神色都罕见地柔和起来，“我相信你，你也知道我不常说这句话的。”

乔茜看上去很惊讶，与她如出一辙的棕眸里顷刻闪烁起动容的光。

“谢谢你，艾莉。”她微笑，好像为这句话已经等了很多年。

艾莉森的神色却很快恢复理智，没有把话接下去，“我们应该做准备了。”

乔茜见状有点失望，但还是点点头，转身走向格兰芬多塔楼，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不，谢谢你，艾莉森凝视着她的背影，在心里无声说，为永远站在我这边。

傍晚时分，扮成艾莉森的乔茜根据原计划前往四楼医疗翼。

当然，庞弗雷夫人不会提前知道她们互换身份的事。艾莉森会在晚些时候以乔茜的模样抵达，完成她今日份的血袋摄入，所以解释这种异常的重任就自然落到乔茜头上。

她背着书包，径直穿过下课后熙熙攘攘的人群，沿楼梯拾阶而上。因为早有预料，她在登上三楼时便注意到鬼鬼祟祟挤开挡路学生，一路紧跟自己的穆尔塞伯、埃弗里与罗齐尔。来得正好，她暗自一笑，亚克斯利这家伙还真是讲究效率。

她又爬上一段楼梯，拐入四楼走廊，周围一下变得安静不少。这个时间点几乎所有人都集中在二楼礼堂附近等待开饭。她用余光瞥到穆尔塞伯等人蹑手蹑脚地扒在拐角处，探出头观察她的动静，便故意装出忐忑不安的模样，环顾四周又加快脚步，像是在防止什么人对她进行跟踪。

好在三个恶霸还是对霍格沃茨师长的威严有所忌惮，所以没敢在乔茜到达医疗翼前行动，以免敞着办公室门的庞弗雷夫人听到动响，前来查看。乔茜抓紧包带，快步抵达走廊尽头，抬手敲响庞弗雷夫人的门，然后闪身进入办公室。

门在身后自动合拢。庞弗雷夫人坐在办公椅上，头也不抬地甩出一个抗扰咒*，然后起身从医疗柜里拿出一个冒着凉气的血袋。

乔茜却没有接过。庞弗雷夫人的手举在半空，表情相当困惑，于是她从校袍口袋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羊皮纸字条，反将它递给身穿治疗师制服的女巫。在她接过字条后，乔茜无声地指指门外，又将食指举起放到嘴唇上，示意隔墙有耳，当下还是不要说话比较好。

庞弗雷夫人沉默着读完字条，紧锁眉头，似乎意识到事情的麻烦性，但她还是开口说，“你放心，我们在抗扰咒的空间里是绝对安全的，一年级的学生不可能知道这个咒语的破解咒。”

乔茜犹豫着看一眼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