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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在思考着方才那受惊吓女子虚弱的话。
他看她命还在,但受到的惊讶不小,便让她处理那头畜牲的权利,“睚眦”虽为平日里他比较喜欢的百兽之一,但它犯错了便是犯错了,该罚那还是得罚。
他对那女子说要杀要剐随她,结果那女子根本就不领情,嗤笑一声不说,还反问随她杀随她剐的是他还是那畜牲?
一脸决绝的神情和那日求他时的神情并无差别,无非前者是笃定他不会杀她,而后者就是于试探之中的孤注一掷。
结果这女子在看了一眼那畜牲后竟是神情大变,可她却说:不杀不剐。
这既不杀也不剐,鬼阎帝又不禁疑惑,这女子都被那畜牲欺负成什么样了?这善心可谓是十佳,也不知道怀着这样一颗的善心,她又是怎么能苟活到至今的?
——“呜呜呜”
“睚眦”一摇一晃地从府邸藏书阁走出,嘴里拖着一具蓝色衣裙的身躯。
这府邸藏书阁门外本就有一条干涸的血迹,也不知道是哪个发懒的暗卫,压根就没有处理,以至于后续将“睚眦”这畜牲给引了进去。如今,伴随着“睚眦”再次出来,地上有多了一填新鲜的血迹。
“啧啧。”
又是这道声音,但这次是这两字叠声。
那叼着人的庞然大物闻声瞬间立在原地,竟是立马就是松了口。
接着一道风略去,“睚眦”抬起头时,那原地什么都没有了,它遂又津津有味地舔起地上的那摊余血。
伏在漆黑之中的暗卫却是傻眼了。
体力原本就不佳,又放了大摊血的徐来早就晕厥过去了,要不然她死都不会让放任那条畜牲叼着她。
于昏昏沉沉的中,徐来却不是连半分意识都没有,前半程,她先是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停地在摇摇晃晃,她想睁开眼睛,可那眼皮却像是有千金重,根本动不了。
然而后半程,那摇摇晃晃的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就是暖烘烘的舒适之感,如同寒冷冬日里的那床不断散发出暖气的锦被,两只手腕处传来一阵一阵的抽痛之,她已经是到了难受至极的地步,好似唯温度方可瓦解那痛楚,这根救命稻草,岂能放过?!
鬼阎帝从未抱过人,更何况是女人。
要不是这一直散发出来的血腥味和怀里不正常的动静,他甚至会怀疑自己压根没有抱着人。
可偏偏此时怀中的人晕厥过去了还偏生不老实,两手一直在试图往他衣袍里装。
本想阻止,可他随便往下一睨,就能看见她手臂上的那些淋淋长度不一血条,若他再阻止,就他功力使出的力道,这人就不用活命了。
他知道,这是她为活下去不得不使出的办法,“睚眦”第一喜嗜血,第二欢嗜人。
若是自己再要来晚一步,这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