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显而易见——莱斯特兰奇跌坐在地上，无望地看着那条黑蛇越来越近。

迎上莱斯特兰奇卑微的目光，汤姆在心里叹了口气，他选择相信一次斯拉格霍恩，[退回来。]汤姆用蛇佬腔命令道，黑蛇停下动作反应了一下，然后乖乖往后退。

顿时，几人的目光都从黑蛇身上转移到汤姆身上，传言是真的！

“你——你真的是蛇佬腔？”穆尔塞伯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你走吧，]汤姆没理穆尔塞伯，只是继续命令黑蛇，[穿过这片空地往禁林去。]

[好的。]黑蛇对汤姆点了点它扬起的头，后而落下身子，迅速往禁林的方向爬。

汤姆先是看向震惊的莱斯特兰奇，接着才转移到穆尔塞伯身上，他没有说话，只用目光无声地询问穆尔塞伯原因。“弱肉强食，胜者为王！”穆尔塞伯不服道。

汤姆示意塞尔温把莱斯特兰奇扶起来，开口道：“那现在呢？”

穆尔塞伯看看明显要护着莱斯特兰奇的汤姆，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谢谢你，里德尔。”莱斯特兰奇感激道，他一直知道汤姆很强，但没想到他竟然会帮助自己这种毫无存在感的人，“如果你有任何需要，我一定在所不辞！”莱斯特兰奇说得坚定，他就是这样简单的人，对方的好和坏，他都会加倍奉还。

汤姆笑着点了点头，身后的塞尔温也笑了起来，莱斯特兰奇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却忽然想起，刚开学的时候，塞尔温和他一样都是被忽视的人，是什么时候摇身一变成了里德尔身边的人呢？

明明上次还因为血统一事被嘲笑。

莱斯特兰奇好像明白了什么。

*

上次帮助莱斯特兰奇后，学院里又兴起了一阵关于蛇佬腔的议论，有人直接信了，有人想亲眼看见，对此汤姆一概不予回应。

圣诞节假期，汤姆提前向斯拉格霍恩要了禁书区的批条，外面的书已经不够他看了，禁书区很多有趣的魔法都在吸引着他。

汤姆现在在研究一本和飞行有关的书，如果操作得当，巫师是有可能不借助扫帚飞行的，他很像尝试一下。

忽然一阵魔力波动，汤姆觉得心跳的更快了，他环视四周，没找到黛的身影。

他们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林黛玉来的时候不在汤姆身边。

汤姆坚持看完最后两页才出去寻找黛，在最近的一间空教室里，汤姆看到了那个应该在‘有求必应屋’的窗户前的背影。

他在耐心等待黛擦干眼泪的时间里，看到这间教室里有一面奇怪的镜子，金色的边框和爪子形的脚支撑，顶部刻了一堆看不懂的字符，重要的是它竟然直通天花板！

汤姆好奇地走上前去，镜面和普通的镜子没什么区别，但是在汤姆准备离开时，却惊奇的发现，镜子里面的东西变了——他看起来有三四十岁的样子，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的确是比现在丑了许多；镜子里不止有他，还有一群低着头匍匐在他脚下的巫师，汤姆手里拿着那本中文书，接受朝拜。

“这面镜子好生奇怪。”林黛玉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也和汤姆一样注意到了这面不同寻常的镜子。“是啊，真的很奇怪……”汤姆一面觉得开心，一面又有些疑惑，于是他让黛玉站在镜子前，“你看到了什么？”

林黛玉仿若未闻，她完完全全地沉浸在了镜子里，甚至眼角开始泛红，整个小脸变得忧伤起来，“父亲、母亲、弟弟……”黛玉忍不住干嚎起来——她在这里流不出眼泪。

汤姆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无父无母只剩一人的少女，他已经习惯了。

“这是假的，黛。”黛玉还是沉浸其中，汤姆出生打断了她。“我知道。”林黛玉声音嘶哑，“我只是想再看看她们的模样，好记在心里。”她又往镜子走近了一步，甚至伸出手想要触碰镜面里的人。

看着黛玉的反应，汤姆突然意识到了这是什么，这和他面对黛玉时的状态是一样的。

看得见，摸不着。

真是存在的，却又并非如此。

汤姆把黛玉拉开，不让他再看镜子里的东西，“这都是假的！不要沉浸其中了。”林黛玉含泪点头，狠心不再看这镜子。

汤姆看看黛玉，又看看镜子，却无意间发现镜子里有了黛玉，他反复回头确认，黛玉是在镜子的照射范围内的，没有问题。

“走吧。”林黛玉知道这都是幻境，想要离开这处房间，说着先往外去了。

汤姆应着 ，最后又看了一眼镜子，却发现黛玉还是在镜子里！

这次的汤姆手里没了那本中文书，一个比黛玉面色红润，但绝对是林黛玉的身影站在他身旁，可笑的是，他也穿着那种东方的服饰。

荒谬至极，汤姆转身离开。

两人又去了图书馆，和往常一样，汤姆给黛玉找了一本书，自己又从禁书区找了一本书，两人一起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