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不负
苏幕遮见到谭君宜正面时,也不禁讶异:“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真成了教主的徒弟。”
宋铭劫有些一头雾水。
苏幕遮从事的行当,令她最懂得识别人心。
“说起来,这位姑娘还曾为我一掷多金呢。”
这话显然是说给宋铭劫听的,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么乖巧的一个谭君宜,朝廷的容之郡主,竟还知道逛“醉花阴”?
谭君宜也算是明白了,宋铭劫所谓的红颜知己,就是以苏幕遮为首的“醉花阴”女子。
苏幕遮观着谭君宜与宋铭劫眼神,估摸着能看出些端倪。
“恭喜教主喜得爱徒。”
苏幕遮话音一落,一众女子便随声附和。
正当此时,却有一人推门而入:“幕幕,你怎么来了?”
谭君宜心中一惊,来人正是贺清年与贺梓安。
看贺清年神情,似是与苏幕遮甚是熟稔。
苏幕遮身子微微一揖:“见过会主。”
贺清年赶忙扶起她:“都听你说了多少次见到我不必行礼,方才见阿哉带你前来还有些不敢相信,你为何会在此?”
“我受教主所托,携姐妹们来教郡主跳舞。”
贺清年一听,与贺梓安都笑了。
只是贺清年难得见到苏幕遮,不便说那些话,可于贺梓安可是机不可失。
贺梓安掩袖,话语好显得委婉些:“没想到郡主还有这等风流癖好?连吾等江湖女子也不曾学‘醉花阴’之舞,向来熟知礼法的容之郡主,倒是先学起来了?不知这些是学来作甚的?”
这话谭君宜不好回答,毕竟是□□,她面上的确挂不住。
“是我让她学的,作为师父如何调教徒弟,便不劳梓安费心了。”
宋铭劫堵住了贺梓安的话头,她便不好再多说什么。
至于贺清年,他向来说话直,但也会基本的审时度势。
宋铭劫方才处置了余应柔,是给贺梓安敲了个警钟了。
若非看在他的面儿上,宋铭劫绝不是手软之人,怕是这回真动了真情了。
他已然告知了贺梓安要收敛些,可她却总不清醒。
“梓安啊,教主与容之之间的事你莫要多嘴了。为兄与幕幕多年未见了,你且请容之去自己院里坐坐可好啊?容之来宏教也有些时日了,还不曾好好逛逛呢。”
谭君宜听贺清年唤自己再无敌意,是在示好啊。
若能与贺清年相安无事那是好事,只不过如今她却已不知自己到底想做什么了。
她为什么而来,与如今为何留在这里,已然是全然不同的缘由了。
报仇之念在护佑父亲不成为政局的牺牲品跟前,渐渐在她心中淡化了许多。
而今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若能与贺梓安相好,也能清净些,免得她日日明枪暗箭的,疲累得紧。
谭君宜当即点头答应了,贺梓安见哥哥一副偏袒外人的模样,心里委屈。
哥哥不为自己做主也便罢了,但他明明知晓自己倾慕宋铭劫,又为何要逼自己与情敌相好?
可碍于宋铭劫也在看着,面上显然对此提议甚是满意,她也只好先应下来。
一路上她都不肯与谭君宜多说什么,谭君宜自然也识趣。
只是她心中其实并不能完全理解贺梓安。
在谭君宜固有印象里,夫君是可以有多人服侍的,这并没有什么值得生气的。
也许是因她打出生起便注定嫁入皇族,经常出入后宫,见识过何谓后宫佳丽三千。
家人,夫子都教她要宽宏大量,有容人之能,守礼,守德。
而如今的贺梓安,却是一心在想着独占宋铭劫。
她本无意相争,可贺梓安却执意视她作敌。
到了院门前,贺梓安闷声不响地推开门。
谭君宜跟着她进到里间,只听她一反方才的楚楚动人,只不耐烦地道:“茶在桌上,郡主自便。”
谭君宜并未生气,见她要出门,便道:“等等。”
贺梓安回过头:“怎么?郡主还要我服侍你用茶不成?”
“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你兄长说得对,我们无仇无怨,也能好好聊聊。”
贺梓安皱眉:“我与你有何话可叙?”
谭君宜自己倒上两杯茶:“过来坐。”
谭君宜的话里,不由自主便会有些命令意味,贺梓安也不知为何,抵抗不住威严。
“你为何要针对我?”
“没有为何,只因看不惯。”
“我从未招你惹你,为何看不惯我?就因我是教主的徒弟,让你心生怨怼?”
“自然不是。”贺梓安略有躁怒,“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们之间本无过不去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