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途锦囊
小心。
南宫镜见自己的弟弟要动手,便喝道:“华儿,不记得姐姐同你说的吗?”
“不记得!“
“那好,姐姐再说一遍。皇城里有几家不是我们的仇人,其中就包括谭家。容之郡主虽是那狗皇钦封的郡主,但也是谭家人。”
南宫华听了这话,愣了几秒,随之收住了怒气。
谭君宜并不知晓其中渊源,她也不想问得太清楚。
她只是接着方才的话道:“南宫小姐,我僭越直言一句,您这家怕是白出的。”
南宫镜明显生气了:“你这是何意?”
“您方才不过三言两语,便已知道我是谁。看来您身边不乏耳报神吧。”
南宫镜被堵了话头,一语不发,只是捏紧了手里的佛珠。
谭君宜顺势道:“既然你还有世俗之心,强迫自己勘破红尘终归是无用。该如何过了心里的坎,想必无须多言。”
南宫镜沉默片刻,竟笑了起来:“容之郡主,您这夫人当得,涉猎还挺广。我还当像宋铭劫这样处在高处的人,对待妻室会只采取一时兴起的态度,没想到他倒是真心想娶你的。”
“此话怎讲?”
南宫镜意味深长笑了笑:“郡主置身事内自然迷茫,作为旁观者的任何人,都一眼便知。”
谭君宜也很疑惑,为什么每一个人,哪怕没有见到宋铭劫的人,都能感到一种真心,她却至今才初见一二。
谭君宜不受控制的竟进了自己的思绪里,倒忘了来意。
“南宫小姐如此通晓人情,自己也芳华未过,不论是否为了仇恨,既然是爱着这个人间的,也必有值得留恋的人,物,又何必强迫自己放下。心念杂陈,就算是青灯古佛作陪,也静不下心。”
“你说的这些,我不是不知。每日夜里,那些痛苦的回忆都会灼烧我。也只有在佛祖身边,方能得到片刻安宁。”
“好,既然你了解了你自己,那我们便说说你弟弟。他苦练武功多年,本该有更广阔的天地施展,却生生被你圈在了井底。因为你的一个心坎,放不下死去的亲人,便将你唯一一个在世的亲人锁在了方寸中,你真的觉得值吗?”
南宫镜神情不再如方才那般不屑,却还是故作那爱搭不理的姿态,似乎在掩饰着。
“郡主莫要为难我姐姐。”南宫华忽地冒出一句,“多谢郡主费心来劝,但伤人的话也大可不必说。我想要姐姐不再闭锁不错,但不论如何都不会勉强她为别人妥协。”
谭君宜见南宫华一脸敌意,心中反倒欢喜。
他的这些感天动地的话,最能起反效果了。
果不其然,南宫镜本沉静的心被重重敲打了。
“华儿,你说实话,这么多年,姐姐真的错了吗?”
“没有。不论姐姐是想报仇,还是想放下,华儿都愿意。”
“你方才说,不想让我为旁人妥协。姐姐又何尝想让你为我妥协?”
室中无人再言,谭君宜不再多评价什么,这姐弟二人自有计较。
如此遭遇灭门的世家小姐,可没什么圆滑性子,她也只好得罪了,说话横冲直撞了些。
“郡主,你说的......我会好好考虑,请你暂且先回吧。”
“好。”
谭君宜出来时便知晓这事已成了大半。
方才那些刺激人的话,若让宋铭劫去说,也无非是那个意思,但难免会显得胁迫,她作为女子,最合适不过了。
她正想走,却见到宋铭劫就在门口,似乎站了很久了。
谭君宜有些惊讶,刻意压低了些声:“教主到此作甚?若见到南宫小姐,定会认出你,惹不必要的麻烦。”
宋铭劫目光柔和,竟还带着些从未见过的缠绵:“谭谭,你好像话变多了些啊,还开始关心别人。”
谭君宜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常,后退了半步:“是容之失礼了,教主心中自有思量的。”
宋铭劫却握过她紧握在身前的手:“我不是在责怪你,只是想你日后也能如此,别说些生分的话,也别让人觉得离你那么远。”
谭君宜不知为何,竟听出几分苍凉。
两人一前一后,准备离开。
“郡主留步。”
谭君宜与宋铭劫一并回头,却让走来的南宫镜,停在了原地。
“周......”
那后面两字,不只是过于惊恐还是难以置信,说不出口。
南宫华面上显然是喜悦的:“镜儿姐,这是宏教宋教主呀,你们应当见过的,”
谭君宜偷瞧上宋铭劫,他神色未变,只是注意着南宫镜的面色,见她没有要说出来的意思,倒也令人放心。
“华儿,你带郡主去后院逛逛,我与......教主,有些话要说。”
南宫华应了声,谭君宜也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