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而此时在校园深处的一所高级公寓里，她们话题中谈论的这位风度翩翩的绅士却在承受着另外一种等待的煎熬。

“我听到了一些不实的传言，是关于你和一位已婚女士有超过礼仪范围的亲密举止。虽然我对你有足够的信任，但我仍希望你能时刻谨记，你的言行关乎皇室家族的典范。”一位衣着典雅气质高贵的中年贵妇一进门就以一种严肃认真而又不失慈爱的口吻对站立在落地窗帘前透过朦胧窗纱无声看向窗外的优雅身影说道。

这位优雅的绅士结束忧思转过身来，向贵妇人行单屈膝大礼并吻了一下她的手背温和地道：“对不起，妈妈。我想我爱上她了。”

“天哪，我的孩子！”贵妇人显然震惊不小，伸出另一只手轻抚着他的头发，“这个家族是受到诅咒了吗？你可还记得，你的表兄安德烈王子，他只是执意要娶一名平民外交官的女儿为妻，就遭到了皇室的驱逐，并剥夺了爵位的继承权……”

“这些对我不重要母亲，我有能力维护自己的幸福和您的晚年……”斯蒂文依旧温和而真诚地抬头看着母亲，只是语气中多了几分坚定。

贵妇人慈祥地把他抱进怀里，深呼吸一口气，稍稍平定自己的情绪，然后扶起他来握着他的双手：“我明天就要回国了。但我想我会说服你父亲尊重你的决定，无论是你的事业还是你的婚姻，我的孩子……“

谈论别人的人，往往都意识不到自己也许也正是别人的谈论内容。

同样身为母亲的婉娜拉此刻也正基于对孩子的爱而在美丽校园的湖畔上演一场颇为奇怪的散步：小艾力克穿着母亲买的新运动鞋，牵着一只黄色的小拉布拉多犬在前面一溜小跑，衣着随意披着齐腰大披巾的婉娜拉和貂毛皮草在身金贵傲慢的珍妮弗漫步其后，四名威猛的墨镜耳机保镖分别驾着两辆豪车时近时远的密切尾随。

好在这是一个崇尚自由和尊重私人空间的国度，所以沿途路人无以为奇也无人打扰二人的谈话。

“我确实没看出来小艾力克有什么问题，也许是你母亲太小题大做了，连拉布拉多都带回来了。不如下次我让人送一只巧克力色的来。”珍妮弗漫不经心地启唇轻咬着她的大墨镜。

“一个六岁的孩子没有朋友和玩伴，却热衷于阅读《进化论》和《物种起源》之类的书本，在母亲看来，他不是天才就是患有孤僻症。这两种可能无论是哪一样，都需要父母更多的关注和陪伴。母亲一向比我更重视家庭里的每一个成员。”

“已婚的女人应该更注重丈夫的事业，当母亲的女人应该以孩子为中心，你母亲的传统思想一定是这样认为的。”珍妮弗冷笑，“生命从来都不会停止不前，如果没有进入下一个阶段，就会进入另一次循环。上帝一定不喜欢听到我劝你放弃未出生的孩子，可是你真的不考虑跟我回比弗利山庄，开始下一段精彩的爱情和人生吗，亲爱的？”说到这里，珍妮弗放下玩弄着的太阳镜看了一眼婉娜拉的肚子，“这两个小东西能决定的事情还真多，甚至能和如此可口的王室成员相抗衡。要是她生下来长得不够漂亮，就送到我的综合医院给整形医生们试刀吧！”

“你是想吓坏她们吗，你这个巫婆阿姨？”婉娜拉送她一个白眼。

“哈哈哈，我是在给她做胎教。这样她们将来才不会像这个刻板的母亲一样无趣！”

“既然你这么想把她们教坏，是不是将来她们长得像你一样的时候无论闯下什么祸事都一律由你来负责解决？”婉娜拉回以皮笑肉不笑，这对多年的同窗好友嘴上战争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

“哈哈哈，协议达成！如果我将来一直不结婚也没有孩子的话，说不定她们还能从我名下分到一份巨额遗产呢，只要她们嫌弃你家里那台超级印钞机留给她们的不够多。哈哈哈……”珍妮弗的脑海里似乎已经开始浮现出一对迷你版的自己……

离别的日子还是如期而至了，即使是在这个阳光和煦的天气里，也依然无法抹去校园深处翩翩枫叶下人们脸上凝重的情绪和散播在人群中那股淡淡的忧伤。

送行仪式已经结束，人们三三两两的分散在草坪上拥抱，道别……两架最新款的远程救援专用直升机挂着五色小彩旗赫然停立在演讲台的一旁，而它们的捐赠者虽然没有出现在现场却仍然免不了成为被谈论的话题。

“珍妮弗一向不喜欢这种不愉快的场合，以她纵情享乐的习惯，也许现在已经坐在拉斯维加斯的某一家赌场里了。”一向行事低调的两人漫步在送别的人群中并不引人注目。

“即使如此，她还是安排好了一切，我们将乘坐这两台直升机到0103号军用机场，然后由军用运输机一同开往南非。“斯蒂文对于未来老板的办事能力还是肯定的，这也是他选择珍妮弗为艾诺奖项目投资人的重要原因之一。身为王室继位候选人之一，他并不会让自己仅仅是个书呆子。与此同时，他也想对婉娜拉交代自己的行程。

脚下层层叠叠凋落的枫叶细碎婆娑作响，婉娜拉轻轻地拉一拉下滑的披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