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

“黑夜，深夜。”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回响在耳边，黑夜中的人是如此孤独，又是如此安逸。”

“回响着，回想着，

曾经，过去，未来，现在……”

“为什么悲伤，仿佛雨声也不再快乐，雨滴汇聚成的是悲伤的乐曲，脑中回忆起的是痛苦的碎片。”

“头痛欲裂，寒冷的风从遥远的地方吹来。”

“心乱如麻，滚烫的泪在寒冷的地方凝结。”

“我在这黑夜中，期盼着天明。”

“我在这雨声中，畏惧着明天。”

“我该怎么面对一切，

我该怎么盼望明天。”

“我该拿什么拭去眼角的泪水。”

“在这无比浓烈的情感中，

我该如何脱离剧烈疼痛的心脏。”

“是的，在你看来我生病了，

一场精神的瘟疫。”

“是的，在你看来我不正常。

一个正常的不正常的人。”

“我是一个胆小鬼，害怕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

“我不是一个胆小鬼，我与我的灵魂面对着面。”

“我不是五颜六色的人

我是灰色的。

或者说，我们都是灰色的人……”

陆榆合上本子，合上徐望那本小说。她靠在椅子上陷入了思绪之中。

夜深了，该沉沉地睡去了。

这个冬天比陆榆想象中的要冷，行走在马路上，人来人往。

寒风阵阵，一层层衣物也抵挡不住寒意钻进骨中。陆榆的身体微微颤抖，吐出的一口热气瞬间液化。

“冬天还是来了...”陆榆想着。

夏天炎热，冬天寒冷。

陆榆不喜欢这两个季节。

小时候，陆榆总是看着爷爷在田野里劳作，皮肤黝黑的老人衣衫被汗水浸透。老人脖子上的毛巾带着泥土，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年纪大了，还在为了几十块钱帮别人耕地。

陆榆戴着草帽坐在树底下，看着爷爷被汗水糊住了眼睛，看着他黝黑的皮肤，对上他时不时看来的眼神。

她厌恶这夏日是这么炎热，将他的皮肤晒得黝黑干裂。

她厌恶这夏日的残酷，将他刚喝进去的水分逼出。

她厌恶这夏日的酷热，让她对此只能祈祷太阳落下。

不过是小孩子的想法罢了。

小陆榆难过地让爷爷别干了，爷爷却笑道：

“那不行，爷爷现在身体好。以后想干也干不动了。”

看着小陆榆小脸上的表情，爷爷揉了揉她的头笑道：

“乖，爷爷干活，给小宝买糖果吃。”

小陆榆一听摇摇头着急道：“我不要糖果，我什么都不要，我要爷爷不干活。”

老人看着眼前皱着眉头的小孩笑道：

“小宝长大了，知道关心爷爷喽。”

随后抱起小陆榆道：“小宝乖，爷爷带你去摘西瓜好不好，那可是爷爷自己种的....”

……

冬天寒冷刺骨，每个冬天都让她从内而外地感觉到寒冷。

那个冬天，一个爱着他的小老头离开了。

一个冬日的夜里，陆榆和家里的大人们站在床边。

病床上的爷爷，好像很痛苦。嘴里含糊不清地呢喃着。

陆榆眼泪不停地流着，母亲则在一旁拍了拍她的肩膀。

“老头子能熬过这个冬天吗？”

“不知道...”

大人们掩面而泣，不时发出一声声叹息。

这让陆榆的心仿佛碎成了千百块。

眼泪更是如流水一般，仿佛永远不会停止。

深夜，哭泣声便回响在了所有人的耳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