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序
不知该从何说起,自那骊山之行后,玉环便常常会望着窗外的枝子出神。
不知是不是因为忧虑过重,她近来身子总是不大爽快,神色也恹恹的。
李琩为了逗她一乐,四处为她寻找民间的小玩意,还一边悄悄打探这一趟去骊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打探无果后便也只好随她去了。
“我们进宫去瞧瞧母妃吧。”玉环一日忽然揽过他的手,轻轻倚靠在他的肩头,“我总觉得母妃似乎有些心神不宁,兴许是发生了什么。”
李琩微微一怔,念着自己今日约了朋友去饮酒,便吩咐四下准备明日回宫,以此来安抚小王妃的心。
玉环最近似乎是长高了些,连带着看上去瘦了好多,美人胚子渐渐褪去青涩,变得成熟可人起来。
李琩在饮酒时也在出神想着玉环,想她究竟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为什么对自己渐渐冷淡,一不留神便喝得多了好些,越发愁闷。
一同喝酒的几个富家子弟便趁机打探李琩的心事,嘀嘀咕咕说了好些。
当他醉醺醺踩着夜色回家的时候,却得知武惠妃薨了的消息。
他眼红着揪着来人的衣襟,愤怒地逼问他:“大胆刁奴,你也敢编排武惠妃?”
几位武惠妃公里的小太监害怕地跪了一地,一旁的玉环急忙上前拉住李琩,温声细语:“我知道夫君也想要母亲长命百岁,可惜天不如人愿,我们不如先稍作收拾后便为母亲后事帮衬些。”
李琩却全然没了理智,被狐朋狗友吹了一天的“振夫纲”的心思一下子点燃,扬起巴掌对着玉环便是一掌。
玉环被着十成力气的一掌扇得有些发懵,踉跄着顺着他的手劲向后跌去。
手伸出去的时候便是后悔了,见玉环跌在地上又有母妃宫里的人在场,李琩又急又恼,忙喝他们滚出去,随后自己也匆匆离开。
玉环倒在那里,竟无人扶她。
只觉小腹一股温热,玉环便在刺痛中昏了过去。
迷离间她感觉自己被抱起,怀抱很温暖,耳畔响起熟悉的嗓音喊她“小玉儿”。
是谁呢?她脑中混沌,奋力想要睁开双眼却动弹不得。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盖住了她的眼:“睡一觉吧,醒来就好了。”
玉环又奋力睁了睁,却仅有睫毛抖了抖,便沉沉昏去。
檀香花雕的木色大床,华美柔软的浅色床帷,难闻苦涩的药汤……
她猛然睁开了双眼,和正在给她喂药的阿鸢对视了个正着。
高考完她心血来潮想去看雪,冥冥之中选择了奔赴千里去往高原雪山,谁知发生了雪崩,没来得及逃便在雪线被掩埋。
所见全是白色……白色……
“王妃醒了?”阿鸢看她恍惚混沌的眼神见怪不怪,“哪里可还有不适?”
她抿了抿唇,心道你是哪位我又是何人。
阿鸢见她还在发呆,便给她掖了被角,有些无奈地开口:“小姐可是又在难为奴婢?奴婢没忘小姐曾要奴在小姐发昏的时候多诵小姐的名讳,可现在小姐贵为王妃,名讳是万万不可再喊了的。”
她有些惊讶,勉强接受了自己大概是穿越了这件事,又竖起耳朵想要听听“自己”究竟姓甚名谁,虽然她是理科生,可没准这段历史九年义务教育就学过呢。
见自家王妃大有“你不说我就盯着你看”还带着期待的目光,阿鸢只好俯下身悄悄说出了那三个让扬子珏五雷轰顶的字。
“杨、玉、环。”
好吧,虽然九年义务教育是没学,但是高考必背篇目诚不欺我。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她默背着,心道难道这是在杨家?那“王妃”又怎么解释?
“我……”太长时间没说话,她嗓子有些干涩。她挣扎着要起身,却把鸢儿吓了一跳,急忙扶她。
“寿王殿下入宫去了,”鸢儿递给她一碗茶润润嗓,一边自顾自地说道,“还不忘吩咐奴婢好生看着您。”
子珏默不作声闷头喝茶,满脸茫然的她在鸢儿看来是故作镇定。
子珏觉得小腹有些阵痛,不由自主地轻轻抚了上去,而在鸢儿看来便是她全都知道了,一时间鸢儿眼里噙满了泪。
“寿王殿下酒醒了也很是后悔,忙去宫里为您求请了太医……”鸢儿脸上满脸写着“sad”,“王妃,您小产了,请来的宫里的太医说您伤了身子,怕是以后也不会有了。”
“嗯嗯嗯。”子珏只觉得这是什么爽文女主标配,不会有球限制她,而她作为“杨玉环”也没有入宫,已经嫁人了还是一个王妃,看起来结婚对象还很关心“我”,自此走向咸鱼的人生巅峰!
就是可惜了,还没来得及查分呢。
子珏心里想着。
“我要休息了,跪安吧。”子珏回想着多年前陪老母亲看的古装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