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我只是觉得你是有选择权的，不一定要......”

她话说得含含糊糊，但莱伊还是明白了意思。

身为成年人的他是有选择权的可以不来组织，而没有成年从小生活在组织控制下的她是没有选择权的，只能被迫来的这里。

绿灯这时恰好亮起，莱伊收回了视线，重新发动了车。

在扭头的前一瞬，他看到樱井玖的手飞快从眼角带过。

樱井玖闭眼假寐，心里却有些真切的难过，她似乎已经可以预见自己的未来了——训练，长大，成为组织外勤，然后死于某次任务中。

等回到公寓楼下，莱伊把车停好却没有迅速下车，他斟酌着语句：“小玖，每个人都有做出选择的机会，只是现在你不知道让你选择的机会在哪里，但未来当需要你做出选择的时候，你会做出那个会让你最满意的选择的。”

“而每一个选择都会带来不同的结果，你也需要承担一定的后果。”

“可只要你认为是值得的，那就是对的。”

樱井玖和莱伊对视着，两双颜色相近绿眸，一双坚定，一双迟疑。

片刻后，樱井玖点点头，说：“我知道了。莱伊，那你的选择让你满意了吗？”

莱伊想到了十二年前刚得知父亲失踪消息的自己，他仓皇离开故土，来到日本，在几个月的时间里规划好自己未来的路，等不到妹妹出生就前往美国。在异国十余载，求学，成长，工作，一步步为自己铺路，终于获得了卧底的机会。接着碰瓷宫野明美，顺利进入组织，获得代号，一点点接近真相。

他的路走得不算快，但很稳。

这样想着，他说：“我从不后悔我的选择。”

“这样啊。”樱井玖若有所思。

等回到公寓后，苏格兰在沙发上擦拭着自己的贝斯，波本把自己锁在卧室不知道干什么，莱伊想苏格兰点点头算作打招呼，自己也回了房。

樱井玖看着贝斯，也来了几分兴趣：“苏格兰，我可以试试这个吗？”

“当然可以。”

樱井玖回忆了一下苏格兰抱贝斯的姿势，有模有样地尝试着。

“想要学吗？”苏格兰坐近了一点，“我可以教你。”

樱井玖想起他们平常好像会伪装成乐队出去执行任务，贝斯包里可以装下武器，确实很方便。

于是她答应了：“好，我要学。麻烦你啦。”

“不麻烦的。”苏格兰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真好，答应了，不枉他专门把贝斯带到客厅，摆着那么久的姿势。

音乐可以放松人的心情，陶冶情操。

即使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卧底，在组织这样长期高压血腥的环境下都难以避免心里问题的产生，更不用说像樱井玖这样三观都没有完全梳理起来的青少年。

苏格兰希望樱井玖可以在高压的训练外能稍微培养一点乐趣，这样即使未来她心情苦闷，也有抒发的方式。

莱伊从卧室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青年低着头拨弄着琴弦，向身旁的少女慢慢讲解着，少女听得认真，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时不时模仿着动作。

“我出去一趟，今天晚上不回来了。”莱伊开口打断了和谐的场景，“有事给我打电话。”

苏格兰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樱井玖反问道：“是要去约会吗？”

得到莱伊的肯定回答后，她说：“那明天回来的时候，能不能给我带明美姐姐家附近那家甜品店的慕斯蛋糕啊。我想吃那个了。”

莱伊答应了。

他不仅仅是去约会。

当莱伊说出自己是去约会的时候，樱井玖就莫名判断出这是一句谎言。

她找不出不妥之处，也不能直接发问，只好提出自己要吃慕斯蛋糕这样的要求，以此想来印证自己的观点。

“小玖，还学吗？”

注意到樱井玖一直盯着门口若有所思的样子，苏格兰开口提醒。

樱井玖不好意思极了：“学。抱歉，刚刚走神了。”

“没关系。”苏格兰笑着，“累了的话，我们可以先吃饭。”

吃饭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樱井玖挑出了属于她那份拌菜里的所有紫甘蓝，然后被波本制止了。

“不可以挑食啊，小玖。”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波本也不再叫她樱井。

樱井玖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辩解着：“可是我就是不喜欢吃紫甘蓝的啊。它不好吃。”

“我记得以前做饭也有紫甘蓝，你也都没有吃吗？”苏格兰问道。

“第一次有吃。”樱井玖一脸嫌弃，“那是我第一次吃，所以就都吃完了。后来量少的时候，我也吃。多的时候会给莱伊挑一点。”

波本听着直皱眉，恐吓道：“你这样会缺维生素的。”

樱井玖的表情变得更加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