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佳人却在灯火阑珊处1

为跟公主家结仇完全是误会，趁着正月，他们备好礼物让原臻和空空登门致歉。公主听闻原家登门致歉，也想顺个台阶先下来，毕竟言官的嘴没办法堵住，若是给闭门羹，吃亏的还是自己。

许是北方的水土能长个，竹空空半年工夫就能挨着原臻的肩膀。这次她打扮出来，伶俐洒脱，没有江南的小家碧玉温婉，也没有北方的大家闺秀大气。就浑身上下透露出少女的明媚和干练。这是练家子自带的气场，跟养在深闺中的女孩肯定大有不同。

原臻携她参拜公主，公主这才知道跟儿子打架的是个女孩。心里不免骂儿子不成器，女孩都打不赢。

公主对原臻还是很客气，她道，“也听闻你婚姻不顺，没想到娶这么小的姑娘养府里。还看得这般泼辣。”

“臣福薄命硬，也害得别人。幸好老天爷可怜，把她带给我，家母对冉冉（空空在原家的大名）溺爱纵容，假充男儿养，想着好养活些。”原臻不卑不亢地说道

公主喝着茶，摸着杯子苦笑道，“你我年龄相差不大，本宫未及笄之时你便定亲，是刻意躲我的吧？”

原臻立刻跪下道，“臣惶恐，公主乃金枝玉叶，何出此言，是要治臣与不义了。”

“罢了，大家心里都明白，后期知你婚事不顺，我也庆幸没有这般。”公主像是说出心里话。

看着他身边跪着的女孩，花苞般的年纪，鲜艳的衣服都遮盖不住青春的气息。她的出生是再普通不过人家的女儿，甚至被嫌弃的女儿，因为命能克住原臻的八字。居然得到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姻缘。公主深深地羡慕，她很少羡慕别人，可是她羡慕原夫人和能成为原臻妻子的人。

小公爷被管家带到前厅，打架斗殴害得母亲连累被罚禁足，他此刻也是懊恼不已。最近表现得很乖巧，这时说原家带人来赔礼道歉，他出来想狠狠地看着欺负他的那个人出丑，好出口心中恶气。

当他看见做女儿装扮向他行礼的竹空空，呆愣地站半天。当日打架历历在目，这女娃以一打十几也没输过阵，能绕过暗卫痛扁他。居然还是女的，眼神不会骗人，那不屑傲然的眼神。小公爷心中的那团火就这么被鲜艳红衣又孤傲的竹空空浇灭。

回去的路上，空空很不高兴，她问原臻，是不是女孩子在这里永远不能跟男孩一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原臻点点头，还补充道，不仅没有自由，还有很多苛刻的规矩要守。他列举并解释几条，空空无法接受。她沉思很久道，想离开这里。问原臻是不是长大点离开这里回昆仑就好了。原臻沉默，他牵住空空的手问你可舍得这个家，这次竹空空被问住，她摇摇头，表示不舍得。这才是原臻想要的答案，他把空空搂进怀里，温柔地说道，“你要是说舍得，我该怎么办？”

原臻确定自己的内心，他不再逃避，花时间跟空空相处，教她写字画画。手把手地教她怎么给博斐写家书，那家书写了等同告状。

“博斐吾兄明鉴，在原家一切安好。

没打架，没上树，没乱跑，没凫水，没狩猎。

已学会背三字经，略识得几个字，静候哥哥高中佳音。

竹空空敬上。”

写完原臻还煞有其事地给读给她听，问她觉得行不行，空空点头，她讲加上很听话。

原臻肯定地加上去，“你确定的啊，要是博斐回来跟你那啥你可别怪我。”

竹空空有些颓丧地问，“他还会回来吗？”

“大丈夫一诺千金，肯定会回来的，他上次还托人给你带礼物，给你放床头的。”

“原臻，我想爬长城，他们说长城的外面就是蛮夷常来常往的地界，蛮夷凶残狠毒，有没有听过头狼部队，就是比野人兽还大还凶的兽类爬在地上的，攻击力非常强。”

“听过，博斐说你们就是被它们逼出昆仑的。”

“能不能我也学隔壁郭将军去抗击猃狁鞑靼，镇守边关？”空空期待地问

原臻没要直接否定而是摇摇头，“我朝没有女子参军和打仗的先例，女子只能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嫁人从夫，夫死从子。穷奇一生都会被困在宅院里，哪怕女子有经天纬地之才，也只能归咎希望与命运，我们见到的公主，她因出生高贵，是皇后女儿，她也得遵守四德。她比大部分女性都尊贵，有些特别的权力和相对的自由。不用受婆家的故意刁难就是其中之一。但是她要是处理事情失之偏颇，言官们第一个不放过她，你们跟小公爷打架这事皇后下旨惩罚他们也是警醒给我们看。公主尚且如此何况普通人，放在当下是刚正不阿的京兆府尹处置的，换个公主的巴结者，你现在还在大牢，迟早被那些人发现是女孩，到时候你该多倒霉你都想象不到。”

“倒霉的一定不会是我。”竹空空握紧拳头斩钉截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