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莲花眼中刺,负心薄情竟是奴
屋里一时间安安静静的,叶子潇捧着一杯暖茶,坐在暖炉前的地面上,静静听柴火噼啵作响,竟有了些微的昏昏欲睡。
她本不应如此放松。
但是这件古香古色的房间里,檀香隐隐的地板上,竟然在炉火旁放了一块奶茶色的地毯,软软绒绒,格外的不伦不类但也格外的舒服惬意,竟让叶子潇有了一些微的归属感。
虽是记忆里第一次见到渊岳,但是一看便知他是一个从大方向到细节全都精致的一丝不苟的人。叶子潇也不是自来熟的性格,她本应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力图更好,就像是在原先世界里她面对导师时一样。
但是,她的那根敏感的神经,似乎很难在渊岳面前被触动。
朦胧的视线中,她看到渊岳站了起来,像曾经数百次发生过一样,不紧不慢,悠悠荡荡,向炉火边昏昏欲睡的自己走来。
渊岳的衣摆,就像是初见时窗外铺天盖地的大雪一样洁白,当他向自己的方向弯下腰来,叶子潇发现渊岳裸露出来的那段细腻的脖颈,比衣摆还要白皙,是玉质一样莹润的白。
穿着木屐的一双苍白的脚定在了叶子潇的眼前,隐隐的冷香有点像被雪掩埋的松柏的味道。
叶子潇吃力地试图抬头,看到渊岳似乎在对自己说了句什么。
她昏昏沉沉里睡去。渊岳的表情却变得有了一些意料之中的诧异。
他听见昏睡过去的叶子潇喃喃了一句,“好白的脚啊,想摸。”
叶子潇在一间精致的女子闺房醒来。雕梁画栋,罗帐轻掩,窗外竹影轻摇,床边的红木茶几上还放着一盆开得层层叠叠,香得芬芳馥郁的山茶。
叶子潇怔怔地起身,怔怔地发呆,怔怔地想了一下昨天睡觉前发生的事情。她总觉得自己说出了一句不得了的话,但又实在是想不起来。
她取来了放在妆奁里的铜镜,镜里是一张陌生而熟悉的娇俏可爱的脸庞。只不过是从现代的装束换成了古代的样式,曾经那种灰扑扑的清秀便变成了明快鲜亮的气息,特别是那双眼睛。
叶子潇有一双很美很美的眼睛,黑白分明,明眸善睐,但是在现代的时候,总是乌黑沉沉的,没什么活力,而现在,就像是拂去了尘埃一般,越显灵动和纯真。
是一个娇娇俏俏的可爱古装美女了呢。
叶子潇心下想,但站在身量修长,倾国倾城的渊岳旁边,依旧会被衬得像个矮冬瓜。
“矮冬瓜?”走路无声的大橘突然间跳上了床,伸了长长的一个懒腰。“倒也是形象呢!”
大橘舔了舔自己的胖山竹爪爪,催促道,“快些快些,赶紧梳洗起床了,你今天得赶紧出门溜渊岳…啊不是,陪我和渊岳出去走走呢!”
叶子潇面无表情地盯着大橘,突然就是一个猛虎扑食式,按住了大橘,埋在肚皮上一顿狂吸,“啊啊啊啊小猫咪小猫咪小猫咪”的怪叫声不绝于耳。
大橘好不容易挣脱魔爪,气愤道,“干什么?闲着没事儿发什么猫疯!”
叶子潇盘起腿坐在床上,不禁问道,“到底为什么需要我陪渊岳和你出去逛逛啊?难道按照你们的说法,我没回来,你们就不出门了?”
大橘嗤笑:“怎么可能,那可是渊岳,天下命格滖薄者甚重,哪怕挑个和你一样命格的凡人上来消磨个三五载的也没什么大不了。”
“只不过,这等福泽,不知道凡人是否承受得起咯…”
“渊岳又不是魔修,闲着没事儿为什么要招惹这么多因果?”
更何况,大橘不耐烦地甩甩尾巴,“那些渊岳心情稍微好点,就会花枝招展凑上来叽叽喳喳的山莺黄雀啊,开得妖妖绕绕的山樱山茶啊,聒噪得狠,非得到哪里都当这个显眼包,实在是太夸张了。久而久之,谁稀得出门啊。”
懂了,一个耐折腾的灵气屏蔽器,就是自己的定位。
一瞬间,连对渊岳那张脸的惊艳感,都被冲淡了几分。
叶子潇悻悻地爬起来梳妆打扮,像一只瞬间失去了梦想的闲鱼。
她不由得漫不经心地问道,“所以,我从来就没有,咳,喜欢过渊岳是吗?那所谓的命定之人,算是一种掩饰?”
大橘翻了个白眼,那张毛茸茸的脸上竟露出一丝无语,“你在想什么?在你离开之前,难道不是你一直在嚷嚷着不喜欢这种命定之数的感情,一定要冲破桎梏,找到真爱吗?”
叶子潇尴尬地笑笑,“哈哈哈…我竟然是这种人设吗?那我有喜欢的人吗?还是说…我这么朵娇花,就生生地耗在了…嗯…”
大橘看着叶子潇,表情变得格外的晦暗不明,“你现在,倒是格外地口无遮拦呢…当下你的记忆应该被封锁在灵器峰的幽冥道里,等你在取回记忆的时候,遇到凤宿,就知道了。听说这个月刚好是凤宿负责辅助火山谷炼器的火力调控…”
“啊?为什么啊?”叶子潇漫不经心地问道,在琳琅满目的各式珠宝首饰里挑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