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剑
脸上温柔沉静,这令她七上八下的心蓦地安定了。
谢云知深吸了口语气,眸光一定,将针戳进皮肉,眼前身体瞬间紧绷。
她呼吸骤紧,抬眸,见时靖霄眉头颤了颤,咬紧了牙梆,却未发出半点声音。
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谢云知银牙暗咬,立即加快速度,一针又一针,手心里湿热黏腻,也不知是汗水还是血水。
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长,她终于缝好最后一针,打了个结,用剪刀将线剪断,抬眸时,见时靖霄眉头紧皱,青筋暴起,额上的冷汗大滴滚落,沾湿了他鬓边的银发,他脸上、唇上更是血色全无。
看着他这副模样,谢云知心中一揪,眼眶被泪水淹没。
“我没事,不痛。”
谢云知心头一震,胸口似虫蚂啃嗜着,泛起阵阵痛意。她攥了攥拳头,强自压住即将决堤的泪水,将药膏细细抹伤口上,再用绷带包扎妥当。
处置妥当后,孟瀛和晴芳收拾好满地狼藉,端起铜盆退下了。
屋子里骤然安静下来,烛光冉冉,静谧无声。
谢云知坐在床畔,低着头,双手死死地攥着,指尖因用力而发白。
时靖霄抿了抿唇,柔声道:“我真没事。”
谢云知依旧没动。
时靖霄叹了叹,伸手,将她攥的发硬的手掰开。
“别攥了,一忽儿该痛了。”
他拂了拂她手心被指甲扣出的红痕,语声轻柔的似一阵风。忽然,一滴液体吧嗒落在他手背上,晶莹剔透。
时靖霄一凝,轻轻掰起她的下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猩红的满含泪水的眼眸,似蕴藏了千言万语,皎洁的脸上泪痕斑驳,似雨落梨花,凄美脆弱。
时靖霄瞳孔一颤,眼底掠过阵阵暗流。伸手擦拭着她的眼泪,可泪水似小溪般擦了又落。
他抿了抿唇,握住她的肩膀,软语道:“我真的没事,别哭了,好不好?”他深深地凝着她,乌黑的眼眸满是怜惜。
看着他如湖泊般幽深的眼眸,谢云知鼻尖一酸,眼眶似被潮水淹没。她咬了咬唇,蓦地抓住他的手臂,嗓音沙哑而颤抖:“为什么?我不过是个替代品,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