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注意也能窥见蛛丝马迹,可骆子寒......
邢慕禾回忆起与他的那些经历,骆子寒对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又好像已经猜到自己女子身份了。
她不愿继续细想,顺其自然,随遇而安吧。
“我爹怎么样了?”
冯煜听言,从包袱中取出一封信交予邢慕禾,“你看看这些女子画像,可有合眼缘的。”
邢慕禾从信封中拿出十几张女子画像,无奈地戳了戳脑袋。她本以为自己离开陵川之后,邢如鹤能稍微安分一些,不再惦记娶妻一事,没想到竟托冯煜把画像带来。
“邢伯父之前千挑万选寻了位女子,还让我与父亲替他参谋参谋。”冯煜回忆道,“可不知怎得,最后还是无疾而终。”
邢慕禾将画像放在桌上,叹了口气,“我爹他只是嘴上说着想要娶亲,其实心里根本忘不掉我娘。”
一同生活十几载,她深知邢如鹤秉性。痴情种扮风流人,就如孩童装老者,定是错漏百出,无论如何都装不像的。这么多年,邢如鹤经历了好友离世、妻子早亡种种打击,若非冯煜的父亲寻到让他看话本、听戏的法子,恐怕早就撑不下去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感人的爱情故事看得多了,动了心思,也是常有之事。
“不说这个了。”邢慕禾换了语气,“我爹近日还忙些什么?都未曾给我写信。”
冯煜听言,脸色变得沉重起来,“那件案子又有了新线索。”
当年韩家夫妇离奇被杀,距今也已十几载。真相渺茫,但冯邢两家长辈仍旧坚持追查,可当年的死者已经化为尘土,多年打探也毫无音讯,如今竟突然有了线索,甚是奇怪。
“你可记得韩伯父有一子,唤作韩洛。”
邢慕禾点点头,虽说当时此案发生之时,她还在母亲腹中,但如此大的案子陵川人人皆知。邢如鹤也曾将案子细节告知一二,可韩洛不是已经死了吗。
“有传言称,韩洛没死。”冯煜小声道:“不仅没死,还从当年的火灾中逃了出来。”
邢慕禾颇为震惊,当年韩府被围得水泄不通,他当时也就几岁孩童,如何逃得出来。
冯煜又饮了一杯,叹声道:“得知这一消息,你爹同我爹便马不停蹄地动身了,我离开陵川的时候他俩还没回来呢。”
说完,也不等邢慕禾回应,冯煜突然脸色一变,方才茶水饮得有些过多,于是起身歉声道:“我如厕,如厕。”
看到冯煜离开,在门外等待多时的骆子寒终是寻了机会,他悄悄靠近,伸出的右手还未敲下去,门便从里面被人打开。
“骆捕快?”看到来人邢慕禾很是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骆子寒看着冯煜与邢慕禾在房中呆了那么久,心里有些吃味。
“你和他很熟啊?”
邢慕禾被这个突如其来,没头没脑的问题有些吓到,他?应该指的是冯煜吧,邢慕禾掩下疑问,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们的父亲便是好友,我与冯煜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哦......青梅竹马。”
片刻,骆子寒继续问道:“除去自身官职,他家世如何?”
“冯煜的父亲乃是朝廷重臣,世代皆为书香门第,冯家家风甚严,族人皆是庄正之人。”
“哦......名门望族。”
邢慕禾越发觉得不太对劲,骆子寒好端端的怎对冯煜如此关心,“你为何问这些?”
“哦......没什么。”
骆子寒拍了拍脑袋,只顾着冯煜,竟连正事都忘了,“康县令要辞官!”
“什么?”邢慕禾声音都重了两分,两人拉着刚刚净手后的冯煜快步到了衙门。
还未走进,便听朱仪清劝说的声音传来。
“大人,那件事根本不怪您,您也是受害者,濮县不能没有您。”
邢慕禾与骆子寒对视一眼,快步走进大堂。
此时康县令着一身便装,肩上围着包袱,康夫人亦衣着朴素,牢牢地抓着夫君小臂,而官服与官帽则整整齐齐摆放好,置于桌上。
康县令一脸愧疚,语气却郑重非常:“当日我曾暗下决定,此案凶手绳之於法之日便是我辞官之时,如今李怀、武豹皆已认罪,我也该兑现我的诺言,辞官回乡才是。”
“康县令这话也太绝对。”冯煜摇着折扇缓缓从骆邢二人身后走出,“世上芸芸众生,何人不犯错,康大人知错能改便已胜过大多数人,何故要辞官谢罪呢。”
“我......”
冯煜伸出折扇拦下康县令,继续道:“大人正直爱民,而这正是身为县官最重要的品质。冯煜相信,无论是衙门中人,还是濮县的百姓,都愿意给大人这个机会,继续担当本县父母官。”
在场众人连连赞同,就连康夫人也紧了紧搀扶康县令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