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笺
宫远徵冷笑:“你也没有突破三域试炼啊!你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吧?再继续游手好闲,执刃的位子可都要被你玩儿丢了哦。”
宫子羽被反?,顿了顿,决定不与之过多纠缠,反正他看长老们也暂时没有很相信他们的话:“好,既然彼此都没有实现承诺,那就扯平了,希望你下次能找到切实的‘证据’,否则不要再浪费时间纠缠姨娘了。”
“查案一事,我自有考量,自是不必子羽弟弟废心。”
宫尚角如此说,但他注视着宫子羽,感觉到了他的变化,这是强者的气息,越来越懂得克制,越来越变得稳重,尽管还说不上如何老练沉着,但与先前的纨绔性情大不相同,给人以隐隐的威慑感。
此事到此也算暂告一段落,至于其他就只有查证后方有结果,他们也总不能仅凭猜测便将入宫多年的雾姬夫人关入牢里,是以众人就此散去了。
宫远徵和宫尚角回到了角宫,他们在桌案边坐下。
宫远徵想了想,说道:“哥,雾姬那个女人入杨家做侍女的那一年,刚好就是老执刃在杨家附近遭遇无锋袭击的那年,鬼才信这是巧合,他一定就是无名,不知道能否去杨家再找到些什么线索?”
宫子羽在殿上一口一个空口白话,实在可气,偏他们还无法反驳。
“自然不是巧合。”宫尚角脸色沉肃:“但已过了二十多年,即便当年留有蛛丝马迹,怕也是难以寻觅。”
这时,上官浅走了进来,宫远徵他们便停止交谈。
上官浅看着脸色不好的宫尚角,状似关切的说道:“公子最近劳累,睡眠不好,听下人说这几日经常看见公子凌晨起夜点灯。我们老家有一种可以安神的枕头,是用黄杨木做的,里面再塞入首乌藤汤汁熬煮过后晒干的香叶,能宁神助眠,若是有机会去集市给公子寻来,公子夜里大抵能好梦一些...”
宫尚角抬起眼睛,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上官浅,语气倒是淡淡的:“已经入了宫门了,就别老想着外面的事了,真有什么缺的,让下人去买。”
上官浅意识到自己主张太过,一时间有些慌乱,调换语气轻声回答:“当然,当然...宫门新娘是不允许随意进出的,我知道规矩。我只是想说,徵公子正好在这儿,就想问问能否去医馆看看有没有这几样东西...”
宫远徵瞥她一眼,冷道:“你快去吧,正好我有事要和哥哥说。”
“是。”上官浅低垂着头退了出去。
“哥,雾姬夫人如此狡诈,骗过了我们的信任,如果她不再作案,想要再找到证据...”
“她不可能不犯案,因为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哦?哥哥知道她的任务吗?”
“不知道,但肯定不只是刺杀月长老这么简单。”她潜伏二十多年,怎么可能轻易了事。
宫远徵有些兴奋:“那就等她再动手吧。哥哥已经调整过宫门的警戒分布,还增加了那么多看不见的隐形暗岗夜哨,只要她再杀人,就必然会露出马脚。”
“可是我绝不允许她再杀人了。宫门族人的每一滴血,都不允许外人践踏。十年前我咬碎牙齿吞下的誓言,我说到做到。”
宫尚角沉默起来,铁气森森的表情陷在阴影里,显得深不可测。
角宫里气氛压抑森然,此时的徵宫却与之大相径庭。
今日的徵宫来了一位意外访客,是故人。
“月公子。”虞若初将手中的天灯放至一旁,甚是欣喜的引客入座:“请坐,真是许久不见。”
“虞姑娘。”月长老点头行礼,而后在桌案边坐下:“见你如今依然安好,可喜可贺。”
若初为他斟茶,感激一笑:“托宫门之福,才有今日,先前便听闻您如今已...担任月长老之职,便想着何时有机会去拜访您,没想到您先我一步。”
话中的停顿,是想起了仙逝的月长老,可她实是不愿贸然提起,反倒惹得月公子伤心,便匆匆掠过。
“我今日是为送礼而来。”月公子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绕缭的雾气遮挡住他清俊的面容,使他更加清逸绝尘。
如月华般清冷,又如碎云般缥缈。
若初总觉得...此时的月公子,与八年前甚是不同。
但她不想擅自揣测,只疑惑问:“送礼?”
“故旧重逢,是为大喜。”月公子隐在雾气后的眼眸,扫了眼虞若初身后的天灯,而后缓缓放下茶盏,他的面容便真实了许多,像是月亮从流云后显现出来,他笑道:“是以特来赠礼。”
若初还在不解,月公子便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细长的檀木盒子,不大的木盒上雕琢着精美的杜鹃花,其上却奇怪的又有两盏天灯的图样,有些怪异,又莫名和谐。
他将木盒置于桌案上,缓缓推到了若初面前:“今日恰是上元节,便也算作上元节贺礼吧。”
“感谢月公子的贺礼,只是...”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