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
很久很久以前,秦家村还没被烧毁的时候······
(沈:等等,十年左右的时间不能用很久很久来形容吧?这是语义错误!)
(秦:······明白了,沈小姐,在下不擅长讲故事,你多担待。)
很久、咳咳、不那么久以前,秦家村还没被烧毁,就像长乐村一样,村民安居乐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时正值苛税繁重,日子虽过得艰苦,但有至亲相伴,也不算难熬。
“小安!你这孩子咋掉泥坑里了?都说了你体力不行,来,让大哥扛着!”
二哥秦怀见自家老三摔进了泥坑,连忙放下挑子,一手举起地上的担子,一手把人给拎了出来。
小秦安似乎被摔懵了,脸上已经成了小花猪,还面无表情地愣在原地,像个小大人似的皱着眉头,嘴里念叨着什么:
“怪不得书上说‘纸上得来终觉浅’,看来我还欠缺‘躬行’啊······”
“坏了,别是读书读傻了吧?”秦怀担忧地摸了摸小秦安的额头,又摸了摸自个的,还没感觉出他是不是发烧了,就被人当头敲了一下:
“呸呸呸,说什么胡话呢!咱家祖上三代,就出了小安这么一个读书人,一出就是个神童!三岁识字,这才八岁,就已经把先生们送来的百家书看个遍了,小安以后是要入朝为官的,哪跟你似的?整天就知道偷吃阿娘的烙饼!”
“我哪有?!”
老大秦立没好气数落着二弟,嘴边的饼渣都还没擦干净,还在睁着眼说瞎话。
小秦安倒是反应过来了,两个哥哥在那打闹,自己去抬地上的挑子:
“对不起大哥,烙饼我也吃了,我以后一定用功读书,让你们过上好——”
“呀!小安又掉泥坑里了!”
十四岁那年
秦安看书很快,先生教授的知识同龄孩童都一知半解,唯有他不仅掌握牢固,还能举一反三,心性又沉稳,在调皮的同窗上房揭瓦掏鸟蛋时,他已连中三元,成了十里八乡闻名的状元郎。
就连当年还建在的雍惠帝,都在殿试时对秦安赞不绝口,一边翻看秦安的策论,一边听他引经据典将大臣们的刁难一一化解,其他考生都被这阵势吓得话都说不清,可他身为其中最年幼者,虽面容稚嫩,就已有了泰山崩于前亦面不改色的气度。
“不用再问了,”雍惠帝合上手中的书页,赞许看向殿下站得笔直的少年,“此子日后定大有所为,秦安,新科状元,非你莫属。”
这句判词将秦安今后的命运彻底改变,很快,一个乡下小子连中三元,还在殿试中脱颖而出,得了皇上青睐的消息传遍京城,意气风发的状元郎一袭红衣猎猎如火,银鞍白马荣归故里,庆贺他高中的酒宴足足摆了十里地,亲朋好友都来恭贺,宾客满堂。
酒宴到底办了几天,他已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自己第一次喝酒,抿了一口就被兄长们喝趴下了,还在举着杯子高兴地傻笑,终于能为百姓发声,能为兴盛大雍出一份力,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由衷期待着那个盛大的未来。
入职御史台后,秦安不忘先帝提携之恩,在他的暗中授意下,秉公执法,恪守监察御史的职责,严查贪官污吏,这条路并不顺利,当他亲眼看到贪官账本上那惊人的金额时,也彻底打破了他对朝堂的幻想,原来大雍繁荣的表象背后,竟有这么多脏污。
“小秦啊,你到底是年轻人,不知这里头水深!这种事可真是多了去了,咱们干御史的,指不定明日就要参同僚一本呢!别一天到晚皱着眉头了,以后找不到媳妇咋办?”
同为御史的徐良资历比他深,也年长许多,自然担起了关照后辈的责任,他安抚拍了拍秦安绷直的后背,出言劝慰。
秦安是个闷葫芦,为了避免结党营私之祸,不办公事基本不说话,即使对这位经常帮自己解决公务的前辈也是,虽然心中对他很是尊敬,但还是一脸严肃阴沉,平常在御史台也是个不招人待见的主。
见他没理人,徐良也没计较,勾搭上秦安的肩膀:
“你小子也多和同僚来往来往,不该管的事少管,不会来事可不行啊?欸,左相严大人近日又要办赏花宴宴请百官,他可是特意让我来邀你同往,你总不能不赏脸吧?”
秦安闻言,难得有了反应,刚处理完一整晚公务,嗓音有些喑哑:
“徐大人,御史最好不要有私交,以免监察时有所偏颇,朝堂也不该有聚众享乐、结党营私之风,还请转告严大人,多谢他赏识,但公务繁忙,恕在下不能奉陪。”言罢便行礼离去。
“哎、哎,怎么这么死脑筋啊?!”徐良在后面叫了好几声,也没见人回头,无奈苦笑了一声,“左相人想拉拢你呢,说你蠢吧?你看出人家的意思了,说你聪明呢,你又打了人家的脸,这可是多少人求不来的福气啊!”
他可惜似的摇头,双手背在身后,和三五同僚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