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下乡记
,这时太子脾气犯了,撅着嘴拍掉他递过来的工具:
“大胆!区区小事还敢劳烦本太子?我要是磕着碰着,你们赔得起吗?!”
虽然来之前摄政王警告过他不许暴露身份,但他被人捧着惯了,平白就有一种优越感,索性大着胆子怂恿:
“哼,你们这些小门小户还没见过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吧?待会帮本太子逃出去,待本太子回宫,就封你们侯位!”
一番话直接让其余三人纷纷沉默,玩虫子的俩人嗤笑一声,阴阳怪气地手舞足蹈:
“待本太子回宫~”
“就封你们侯位~”
就连陈光宗也神色复杂,寻思别是个傻子吧?摸了摸他的额头,这也没发烧啊?
“你、你们!大胆!你们竟敢怀疑本太子?!”
李恪像炸了毛的猫一般一爪子拍掉他玷污龙体的手,气急败坏跺脚。
“得了吧,信他不如信我是左相!”
“就是,那我还说我是雍惠帝呢!”
两人一唱一和,嬉皮笑脸的,话也愈发猖狂。
“不许侮辱我父皇!”李恪憋得满脸通红,他再混也不想让别人轻看自己的父亲,一时怒气上头,竟朝那两人猛扑过去。
可他的小个头着实不够看,被人一推就坐了个屁股蹲,陈光宗见动起了手,焦急上前拉架:
“欸欸,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这位小兄弟,你还是先起来吧?”
李恪痛得险些哭出声,但他默念皇家气度,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自个从地上爬起来,拍干净屁股上的泥,一把抢过夹虫板,泄愤似的捅死了几只菜虫。
都怪摄政王!都怪那个该死的沈墨,闲着没事搞什么变形记?害得他在这受罪!
他越想越气,甚至想去找秦千澜哭诉,让他治这些贱民的罪。可那人估计只会冷冷让他闭嘴,自己也不想在他面前丢面子,一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日头逐渐升到当空,也愈发毒辣,隔壁田垄耕作的农民挥汗如雨,黝黑的面上全是豆大的汗珠,却依然没有停下手上的活计,晒得玉米叶宽大的叶片都蜷缩了起来,虫子也机灵,往层层叠叠的叶片深处钻,想偷个阴凉,也更难抓了。
可怜李恪连筷子都不怎么会拿,平常都是侍女亲手喂给他的,更何况这两根细长的虫夹板,忍者恶心往里捅了几下,不仅没把虫子夹出来,还不小心戳破了虫卵,沾了一板绿色的黏液出来,这视觉上的冲击刺激得他胃里翻腾,没忍住弯下腰干呕起来。
干活的纨绔哪个不是在家娇生惯养的,很快就受不了在太阳底下暴晒,把方才宁愿抓虫都不想去凉荫下念书的豪言壮语抛掷脑后,纷纷动起了真格。
先前贪玩也没少抓蚂蚱蛐蛐玩,不一会就有一组率先抓完了一茬的虫,待周未央检查完毕后就忙不迭冲到桌旁瘫坐下,顾不得礼仪,抄起一碗酸梅汤就大口牛饮起来,整个人才仿佛活了过来,清凉了不少,就连眼前的“天书”都顺眼了不少,显摆地朝还在田里遭晒的同窗招了招手,得意的很。
“该死!你就不能手脚快点?害得小爷在这受罪!”
李恪被骂得浑身一激灵,其他三人早已遥遥领先,唯有他还停留在距出发地两三丈的地方,又急又气,但无奈对方说的也是事实,清秀的小脸气得鼓成了仓鼠,手上动作也加快了几分,猛地往外一拉一带。
可这次手感不同,似乎下面被什么东西卡住了,竟有些拉不动。
好啊,连你这个破夹板也敢欺负本太子!
他一鼓作气,双手拔萝卜似的用力一拽——薅出来的夹板上不是蠕动的白虫,竟是一只肥大的耗子,甚至还在不停挣扎!
李恪一时被吓傻了,那耗子被夹住肚子,难受得四爪并用,拼命扭动,灰黑的刺毛直直竖起,血红的小眼瞪着他,紧接着便大张着嘴,露出尖利的小牙,“吱吱“叫着就朝他面门扑去!
“——太皇母救命啊!!!”
大耗子一脚踩到太子殿下的龙面上,而后刺溜一声沿着田根往前窜逃,闻声赶来的陈光宗被那道灰影吓了一跳:
“爹啊,这耗子怎么这么大?!”
他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转头一看地上躺了个人,忙朝前面的二人喊道:
“不好了,小兄弟被耗子吓晕了!”
“切,这么没用,吓晕就晕······等等,快把小兄弟抬到周小姐那歇歇!周小姐你快看啊,有人中暑晕倒了!”身形圆润的纨绔本不想管,但不知想到了什么歪点子,转眼换了张嘴脸,焦急配合陈光宗把人抬起来,大喊大叫朝眼馋许久的凉荫处跑去。
正教导桌边学生念书的周未央闻声起身,快步走上前:
“我看看,这是怎么了?”
两个纨绔随手把人搁到椅子上,自个瘫到桌上,贪婪地享受凉爽的凉荫地。
陈光宗刚要说耗子的事,就被他们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