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些琐事后，灵月对着巨手深深鞠躬，语调很慢，“弟子力有不逮，多谢太师祖出手，救万民于水火！”

那巨手伸出一指，发出道金光朝灵月逼近，然后，就又回到了裂缝中。

灵月避也不避，任那金光进入她的身体。

她闷哼一声，额头浮现些许汗珠，过了一会，灵月对着巨手离去的方向感激地一拜，“弟子愚钝，给太师祖添麻烦了。”

金光不是惩罚，而是治疗之力。灵月之所以痛苦，是由于这光不仅治愈了她刚才受得伤，而且还治好了她的百年沉疴，为她日后修炼铺平了道路。

太师祖叫什么名字，这时间罕有人知，灵月只知道她已经活了几千年了，剑术造诣登峰造极，还精通各种术法，如方才的空间换位之术。

太师祖平时很少待在万剑宗，大多在各种秘境寻求飞升之法，灵月这次也没向她求援，想必太师祖只是凑巧路过。

总之，无论如何，秋水城的危机算是解除一半了，至于剩下的一半，灵月只能寄希望于慈航宗的几位真人尽快赶来。

在灵月挂念的碧荷筑里，所有人表情难看，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她们太过震惊，一个活生生的人连惨叫都没有发出来就被烧成一团骨灰，真的匪夷所思。

褚云姝用干涩的嗓音继续说：“有妖名山鬼，可生瘴气。若是山鬼在瘴气中死去，它的怨念就会化作阴冷魂火，将瘴气里的人烧灼至死……”

她以前听过这个故事只当是个笑话，因为山鬼是一种很弱小的妖怪，死后生成的魂火听说连普通筑基修士的护体灵力都破不了，更别谈杀人了。

褚云姝看到瘴气时，丝毫没将其与山鬼之瘴联系起来，毕竟一个是能吞噬灵力的紫色瘴气，一个是只能逗弄凡人的无害瘴气，就算她想破了天，也想不到这点。

因这骨灰飘的到处都是，而死者虽说是咎由自取，可毕竟还是相处过一段时日的师兄/第，故而大家在没想好如何处理之前，都不愿擅自走动踩踏了故人骨灰。

瘴气散去后，褚云姝也能正常汲取灵力了，储物手镯里的法宝也可以随心使用了。

她左思右想，还是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玉葫芦，双指并拢，无声念道：“收！”

那些微小的骨灰就混着地上的灰尘一起进了玉葫芦。

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并不是褚云姝不想完整收集他的骨灰，而是因为附近的残渣太多了，这玉葫芦只能容纳细微的粉尘，没有办法区分。

虽然她事后可以用筛网筛一遍，可难保不会漏出一些骨灰，她想了想也就作罢。

四周看了一圈后，也没找出熟识的脸，最终还是把葫芦给了林秀一。

在褚云姝收集骨灰期间，林秀一也没闲着，她组织了一些弟子去慰问收到惊吓和伤害的城中百姓，并且修缮损毁的墙壁。

乍然收到这份“礼物”，林秀一无言地望着白玉葫芦，手突然攥紧，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念头扼住她的心，让她感觉呼吸不畅。

要说她心中不愧疚那是不可能的，如果她没有多说，那弟子就不会被瘴气趁虚而入，从而丢了性命。

可是没有如果。

补过拾遗就是她林秀一的道。

不管何时，只要遇到这种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人，林秀一都不会轻飘飘放过，她会去纠正，会去填补，而不是视之不见。

林秀一犹疑地看了会玉葫芦，珍重地将其收起，她想，有机会她一定会把这骨灰埋在一个剑气满溢的地方，让这位不知名师弟能见识见识何为道。

“师姐，那个……”褚云姝不好意思地看向林秀一，嘴里的话说了一半就不说了。

她把手背在身后，内心忐忑，不知林秀一会不会答应她的请求。

“有什么话直说就好。”

“那个，我想去城中药铺看看有没有能缓解瘴气侵蚀的灵药，常师姐还在被瘴气侵蚀呢。”

提起常温柔，褚云姝就顿觉羞愧，她认为是自己学艺不精才导致常温柔伤得那么重。

要是伤到别处还好，可偏偏她伤得是眼，是对任何书斋修士来说都无比重要的一双眼睛。